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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住了唐终槐，唐终槐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呆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喃喃道，我为什么不会爱你。

裴怆并不失望，他早就知道唐终槐给不出理由，其实理由于他不重要，他依然是那个不想拥有明天的傻孩子，现如今唐终槐这副生死因他的模样叫他怕了，他怕唐终槐沉迷两人的感情选择死亡，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分开。

唐终槐手里抓着窗户，他对裴怆说：“我害怕自己变成一个痴子，倘若是你的话，疯了就疯了罢，痛了就痛了罢。你爱我一个月，我就会有几十年的时间怀念你，你爱我几十年，我这一辈子都来怀念你。”

“你想通了。”裴怆说。

“死亡不能让你记住我，绝望才能。裴怆，你就看着我因为你痛苦地颓烂罢。”

唐终槐没有再多待，在出门口时裴怆突然出声：“让我记住你，你每天都开心就够。”

裴怆这个人这点很不好，都已经打算分手了却还释放自己的温柔来安抚唐终槐。如若有一天唐终槐真的走出来那才是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时候爱都不是一种占有，裴怆深谙这个道理，却不明白占有往往是特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最残忍和鲜明的妄想，他可以不占用唐终槐，但必须拥有他，否则他的爱根本没有特征，失去特征，唐终槐如何知道他爱他。

他们了解对方，应该也知道，他们与彼此一点都不合适，裴怆选择放手，唐终槐只能拼命地抓住，他比裴怆清醒，那不是相配的事，是我爱你这样的事情。

林袂务换肾成功后和裴怆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第二年的秋天，裴怆忙唐终槐的事一直忙到那会儿，唐终槐前前后后折腾了无数回，身上都没有完好的皮肉，最后是裴怆割腕才让他不敢再自残，唐终槐平静了一阵，突然答应了裴怆说做朋友的事，裴怆很意外，却没有多说。

“我给你买块表挡挡？”林袂务说。

“不了，慈悲看不见会跟我闹，你没有看见他身上是什么样子。”裴怆皱着眉头。

“你怎么这段时间都没写诗了？”

裴怆身体一僵，不是他不想写，而是他过去写时唐终槐就在一边弹琴吹丝，现下没了这些音乐，他一个字也写不下去，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个漂亮的字眼。

闻言裴怆说：“没灵气了。”

两人说没多久，唐终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那头唐终槐焦急地问：“你在哪里？”

“怎么了？”裴怆反问。

“新文剧情卡壳了，想和你商量。”

裴怆本想答应，周围突然响起喇叭声，而手机里同一时间也传出了这样的声音，裴怆环视一圈，他思考着唐终槐的座位习惯，果然在阳光最好的位置看到了唐终槐。

他看见唐终槐温和地笑了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电话里声音未断，“裴怆，好巧，你旁边那位是谁？”

“你跟踪我。”裴怆用了陈述句。

“恰巧。”唐终槐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