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误会了,那是我的工作,我帮一些有特殊爱好的上层人士写诗,他们说要纪念,我在旁边看完全程后写出一首诗即可。”
“你描写得太详细,裴怆,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有没有和女人做过?”唐终槐仍是不信。
“没有,我只是看了男女的生理结构图和一些相关资料,我想让工作更顺利,因为我不能失去这个工作。”裴怆说完,看向唐终槐,“好了,现在我问你,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我十八岁就知道,那个时候有些书还没有被禁止,我看过一些。”唐终槐直言不讳,“我只和你做过,裴怆,不要在心里贬低我,我说过,我……”
“什么?”裴怆饶有兴趣。
“你知道的。”
“我很自卑,你不说出口,我就不会理解。”
唐终槐的手抓着沙发,一双眼睛里很空,他看了一会儿裴怆,眼里的东西才浮现出来,裴怆甚至不需要他讲话了,他看见唐终槐的眼看着他的眼,唐终槐吸了一口气吐出来,他像是以往那样高傲,颓唐的面孔经过时间的敲打依然忧郁,他就是用这样一张叫人窒息的脸,说出让裴怆失去呼吸的话,“我爱你。”
他的表情变得难过,“可是裴怆,你没那么爱我,你欺骗我,你总是说一些好听的话让我以为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但每一次都是你选择离开,裴怆,你个骗子……”
“慈悲,别哭。”裴怆抹去唐终槐的眼泪。
“裴怆,你有为别人哭过么?”
“这一点,我真的不骗你,那是你对我的惩罚,我不敢忘记。”
“你还记得我名字的意义吗?”
唐终槐问裴怆。
“记得,怎么了?”
“裴怆,你把我搞坏掉罢,坏掉了,你就不会再丢下我。”
要他怎么办?
裴怆是个小偷,他偷了明天,他总需要做出一个光明的假象来向世人证明,他没有吃掉明天,然而明天本身已经从他的眼睛逃窜进他心底的口袋,像是空气被吸收殆尽。
上次做爱,已经是近十年以前,两人的身体都逐渐成熟起来,裴怆知道唐终槐的脯不会发育,唐终槐也知道,可他以为裴怆迷上了诗里的美景,他不能代替,就只好叫裴怆尝一尝另外的味道。间隙中,唐终槐神情迷离恍惚,裴怆听见他含糊地问着,裴怆,我像什么。
“什么也不像。”
“此刻的我,脑子里只有你,没有和你类似或相似的东西。”
“慈悲,我爱你。”
他从不小气爱的表达。
…………
裴怆夜间时常腿疼,他吃了药便睡下了,唐终槐的困意因这次重逢和好被驱散,他瞧到裴怆随身携带的黑色笔记本,他有了兴趣却不敢贸然翻开,怕看到自己不想看的东西,他知道裴怆喜欢记录在意的事情。
凌晨四点下了冬雨,唐终槐再也忍不住下床拿起笔记本,他于最后一页往前翻,翻了几十页后开始出现诗歌,有些还能看,比较文雅,有些因为客户要求,十分粗暴寝陋,唐终槐不太舒服地盯着那些字眼,觉得心里有水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