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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告诉他，我们就断交。”裴怆的语调没有起伏，整个人都淡淡的。

“断交就断交！走，跟我去医院做检查。”

“去医院总会被慈悲发现的，小李，我找到帮慈悲出版的方法了，我觉得，他需要向上的情绪，你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要说，好么？”

张小李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裴怆有点累了，他的声音变得微弱。

“小李，你成全我罢。”

“你要我怎么成全你，这可是你的命！”张小李脱口而出。

“小李，如果不能让他高兴，我的命用来做什么？”裴怆太平静了，似乎无法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曾经也是这样一个人，可现在，他的生命正在一次次被夺去，夺去他生命的不是上帝和死神，而是那个叫慈悲的另一种生命。

“裴怆，没有谁可以让我们去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也希望唐终槐的出版顺利，可比起你的生命，出版算得了什么？小唐的高兴又算得了什么？你如今告诉我，为了他的情绪好，你要放弃，你真的是疯了！”张小李字字泣血，说得肝胆俱裂。

“那些或许真的算不了什么，可是小李，有个前提是，他是我是明天，那么这一切都变得纯洁起来，纯洁得连爱都看不见，只有我的一种敬仰。”这完全就是裴怆的瞎话，张小李听得出，却不知道怎样揭穿了。

张小李笑不出来，“你只是在告诉我……”

“你爱唐终槐，就是在尊敬生命。”

裴怆还有心思开玩笑，“小李，你很聪明。”

张小李骂了裴怆两句，然后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须臾，他突然抬头笑着说：“不是我聪明，也不是我了解你，裴怆，你有个时候特别好猜，就是在说唐终槐的时候。”

“小李，你真的聪明，也比我有魄力。”

“裴怆，你听着，你可不是个懦夫，你已经很厉害很努力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裴怆微微扯唇：“谢谢你。”

其实裴怆是个小孩，需要被鼓励的小孩，可唐终槐偏偏是个吝啬的大人，他不会夸奖，他总是言不由衷，口不择言，不能说是谁的错，只是齿轮转到这终于缺口。最终张小李说不过裴怆还是被他说服，裴怆答应张小李一旦出现不适立马就医。

夜晚裴怆告诉唐终槐有出版社联系自己看上了他的小说，唐终槐最近忙昏了头，很粗心，没有细想这其中的逻辑漏洞，再者裴怆说的话他一概是全都信的，所以他表现得很惊喜，随后看到裴怆苍白的脸孔才有些怀疑：“最近没休息好吗？你脸色好差，你是不是又去搬货？裴怆，你不是三岁小孩，请你把自己的身体摆在一切之前。”

裴怆被这一通话整得凝噎，出版的事情有着落裴怆心情很好，他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满心思都是你出版的事，想不起来身体了，我能问你么，你开心么？”

这些岔话叫唐终槐移神，“开心，裴怆，这是我的第一本小说，书里的角色最后认罪伏法了，我不感到别的，我觉得这很好。”

“我尊重你，即便我现在不想改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