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李百般纠结后试探地说:“我总是感觉你们之间隔着什么,尤其是唐终槐,有时候我觉得他很爱你,有时候我觉得他谁都爱着,还有些时候,他似乎只爱自己。”
“他的确让人捉摸不透,我很难理解,就爱这个问题,他大概是不爱的,小李,谢谢你,但请你不要劝我,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张小李呆滞地看着裴怆,他满肚子疑惑,不爱?不爱什么?自己,其他人,还是裴怆。
唐终槐在天亮之前到达租屋,他通过窗子看着屋中的裴怆,陪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小片月影,他本想多在外边待一会儿,却忽然对上裴怆的眼睛,真的很意外,在水地时他也没有想到那个胆小的人会转头看他。
他笑了,一个在月亮旁边的笑容。
......
裴怆下床开门,示意唐终槐进来,唐终槐听话地进门,脱了外套和鞋子,挂衣服的时候他听见裴怆问他手背上鼓起来的淤青,他不太在意地说:“擦眼泪擦的。”
那淤青的一周还有干涸的血迹,怎么看都不像是乱动造成的,裴怆皱眉,语气不好,“你拔针了?水吊完了没有?”
“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唐终槐冷笑。
“我平等地关心我的每一个朋友。”
“朋友?”唐终槐气极,“谁想跟你做朋友!”
裴怆不想再说,“早点休息。”
唐终槐全然听不进去裴怆的话,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吻住裴怆,双手死死缠在裴怆的身上,唐终槐的表情眼神清明,他的身体却迷离了,因为裴怆正在抚摸他的脊背,如果不是幻觉,那么唐终槐看见的裴怆的确在用那副温柔醉人的神情说着,睡罢,乖宝贝,好慈悲。
等到唐终槐躺在床上时,他已经被裴怆搂在怀里,像是哄孩子那样轻拍着他的后腰,唐终槐沉入梦乡,他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他选择性地遗忘了他们分手的事实,在裴怆营造出的幻境中自取灭亡般地沉睡。
裴怆的用意很简单,唐终槐实在太累了,他不想再不死不休地和唐终槐争斗下去,他想要唐终槐休息,而不是疯魔,他知道唐终槐的劣根性,却不愿意面对,他的腿上有疾,唐终槐强迫他做什么易如反掌,可他不希望唐终槐是那样的,在他心里,唐终槐是最乖的宝贝,他要看住他不做那些卑鄙的事。
除此之外,就是他自己的原因,他不接受被任何人掌控,即便是唐终槐,他也有着底线和原则,谁也不能打破。裴怆也许还没有料想到一个事实,他没有被别人掌控,却被自己的感情掌控了,他对唐终槐的让步何尝不是一种被感情掌控的表现。
两人的关系就此沉寂下去,唐终槐的状态没有因为裴怆的劝阻和分手决定而变好,相反,他更加迷恋创作给他带来的快感,当然,最主要且不为人知的原因是唐终槐这个不懂爱情的人认为他和裴怆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金钱,他要解决这座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大山。
…………
唐终槐最近在忙他中篇推理小说的出版,他虽然不是个极度自负的人,却也从不自卑,他有信心,他的书只要出版就一定能受到大众喜爱,可像他这种没有名气的小白作者,书就算写得再好,也没有出版社答应签约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