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刚出门正恰遇上了匆匆找来的王知秋和阿兰。

"子灼，晚晚这是怎么了？"王知秋满脸担忧，也顾不上方子灼何时回的陆府。

方子灼言简意赅的讲了一下自己来时听到的，他也料想王知秋应该知晓了陆承风的死讯，这才受刺激晕倒。

三言两句间，一行人已陆漓的院子，方子灼轻轻将人放在床上，然后又盖上为陆漓被子。

“……也怪我大意了，却忘了还有这回事，晚晚本就有了身孕，现下得知此事对她来说，打击还是太大了……”方子灼抓住了王知秋话语间透露的消息,  还在掖被子的手一顿。

“伯母刚才说……阿漓怀孕了？”

王知秋闻言才反应过来方子灼还不知道这事。

王知秋点头，“嗯，前些天大夫看过，差不多已有了一个月身孕。”

“夫人！大夫来了！”忽然一声传唤在院外响起。

“让人进来！”

“是！”侍婢带着大夫进了屋，其余一行人全部在外等候。

方子灼刚出来，那士兵便“扑通”一声跪下，“方大人恕罪，我实在不知会刺激到方夫人！”

方子灼也并无怪罪他的意思，“起来吧，这也不那怪你，你先回去吧，顺便替我向陛下告几日假。”

他口中的“陛下”自然是刚即位的陈泽渊。

“是”

“大夫！”看到大夫出来，王知秋便上前叫道。

“我家小姐如何了？”阿兰赶忙上前问道。

大夫捋了捋胡须，回道：“无甚大碍，只是受了  些刺激，动了胎气，好好休养调息几日便可，只是切记不能让你家小姐受刺激，不利于养胎！”

王知秋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好的好的，阿兰，带人去领赏钱！”

阿兰应下后便领着大夫走了。

而方子灼早在大夫说着便进了里屋，王知秋明白两人久未相见，有方子灼在她也放心，便先走了。

方子灼轻轻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守着陆漓，床榻上的人  面容皎好，却眉头轻皱，似乎睡得极不踏实。

方子灼将陆漓的手握在手中，冰冰冷冷的，陆漓从小手都是凉的，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就像她这个人的性子一样，但陆漓小的时候，很爱跟在他身后，可慢慢长大后，性子内敛了许多，还会和幼时一样叫他“方哥哥”，可是不会再缠着他了，但好 在一个人的性子会变，但心底的情愫始终如一，从未动摇，于陆漓而言是这样，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方子灼俯身在陆漓眉心落下一吻。

“好梦……”

可陆漓却并没因为这一句话睡得安稳，反而半夜惊醒，额头两鬓皆是湿汗，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两军交战兵刃相向，而陆承风孤身一人血战，  身上是数不清的伤痕和汩汩的鲜血。

可一睁眼，刀光剑影不见了，血泊哀嚎也没有了，只有寂寂黑夜中守在床侧熟睡了的方子灼，那时，因梦中场景而疼痛的心才得以喘息。

陆漓伸出手轻轻描摹着方子灼的眉眼，真实的，有温度的，她才明白过来方子灼真的回来了，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