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沙哑低沉的男声响起,陆漓惊的一下将手缩了回去,方子灼垂眸看了一下那只手,他有些后悔刚才睁眼了。
“嗯……”陆漓因刚才的举动而有些心虚,声音也有些低低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陆漓大致猜到了,但她想不到什么比这更好的开场白了。
方子灼如实回道:“你去前厅见人时刚到。 ”
陆漓没说话,回想着那士兵说的话,却被方子灼触及面庞的手惊到。
“怎么哭了?”方子灼轻柔地用手拭去陆漓从眼眶涌出的泪水,语气温和地像是在哄一个丢了糖的小孩。
方子灼知道只有让陆漓现在难受,她心中的痛才会在之后慢慢减轻,所以,这个恶人不得不由他来当了。
陆漓这才察觉自己不知何时哭了。
困在心中的苦楚一股脑涌上心头,她双手环抱着方子灼,眼泪似断线的珍珠般掉落。
“为什么要瞒着我?所有人都不肯告诉我!”
方子灼回抱住怀中抽泣的人,一手轻轻拍打着陆漓的后背,“晚晚不哭……不哭了……”在方子灼一遍
遍的低声安抚中陆漓沉沉睡去,像极了幼时他背着在哭泣中逐渐睡熟的小孩回家的场景。
直到人慢慢哭累了,平稳的呼吸声传入耳侧,方子灼才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床上,而后盖上被子。
方子灼看着床上睡着的陆漓脸上有明显的泪痕,不敢妄动替她擦试,怕吵醒她,但只这般单单看着,又叫他心疼,好似逝去的是他的亲眷。
方子灼因陆滴能在自己面前发泄似的哭而触动,可却偏偏他又是最不希望陆离伤心难过的那一个,思绪万千扰得心中烦闷。
天边泛起一层鱼肚白,他也不打算睡了,干脆去了厨房,想着给陆漓做一些吃的。
窗外的小鸟在枝头跳来跳去,断续的鸣叫声透过薄薄的纱窗纸唤醒了陆漓,陆漓睁眼时外面早已天色大亮,环视一周,并未找到方子灼的身影,但桌上放着的面还热气腾腾,无不昭示着某人来过,而且应该刚走不久。
陆漓心下还记着昨日夜里的事,一股羞耻感逐渐占据心头怕刚出去便遇见方子灼,索性坐在桌前吃起了面,味道和平日厨娘做的不同,她心下有一个猜想。
然而陆漓吃完,方子灼也没进来过,陆漓心下奇怪,推开房门,恰见庭中半蹲在东南侧的池边喂鱼的方子灼,而方子灼显然也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
“你不是很忙的吗?”陆漓率先开口道。
“陛下刚登基,我鞍前后跑了那么久,也得歇歇的,便告了几天假,陛下允了!”说着方子灼便起身向陆漓走来。
方子灼本就身高腿长,几步便已行至身前,"怎么?是怪我太久没陪你吗?"
"没有!"顿了一会儿陆漓问出困顿在心中很久的问题,"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方子灼好笑道:"那在你心中,我原来应该是什么样的?"
陆漓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说道:“至少不像现在一样没个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