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睁大眼睛，一抹酸涩爬上胸口，用啮齿轻轻啃咬着她的胸膛。
苏樱.“那张阿姨他们······，”
她抿唇去寻找他的脸，朴灿烈只是淡淡地笑着，握着她的手晃了晃，好像猜到她的想法，
朴灿烈“不管他们，今天就是带你开开眼，也顺便······顺便看看她，看过了就走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街道口人群川流不息，身侧的树木枝叶扶疏，灌木的叶在风中柔顺地低着头，霓虹灯逐渐在夜幕蔓延，多余的色彩照在他的侧脸上。
苏樱. “朴灿烈。”
她没来由地喊了一声，朴灿烈低下头看她，嘴角还是淡淡的弧度，眼眸漆黑，
朴灿烈“饿了吗？”
苏樱.“她不配做你妈，不是所有父母都合格的。”
朴灿烈 “我知道，小时候也没印象，她可能当我死了吧。”
所以在他找到她丈夫的公司时大发慈悲地雇了个演员，还嘱托他不要去找那个“沾上”赌瘾的父亲，有什么好找的呢，除了小时候偷偷送过几笔钱，买下不属于这里的华贵衣服给他，他们对他还剩下什么呢？
苏樱握紧他的手，他们停下来等红灯，
朴灿烈“你会有一个新的家庭，然后，肯定做的比他们好！”
朴灿烈“你就这么确定？”
她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苏樱.“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朴灿烈笑笑，
朴灿烈“那就请我们阿樱见证吧。”
苏樱的眼眸暗了一下，别过脸去看红灯。
灯亮，他拉着她的手奔跑在夜色里，也奔跑在短短的三十秒里，路灯的余晖被切割洒在他飞扬的发丝上，温暖的体温传递给她。
一步一步，好像在走向终点。
一步一步，好像是最后的告别。
一步一步，让我用眼睛定格下你。
*
第二天苏樱打算去学校看一看，她隔着栏杆看校园的景色，问边伯贤“抽离度呢？”
边伯贤“百分之九十八，不考虑和他分手吗？”
苏樱. “······不了。”
她站在街口往回走，就要走进一个拐角，
边伯贤“这里是监控死角，有人在跟踪你，我看了一下，往右跑，有一家药店。”
苏樱转身迈开步伐跑到巷子口，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扶着墙壁，脖子上被架了把刀，抬眼，女生摘下宽大的口罩，似乎在欣赏她的狼狈。
包悦“轮到你了。”
苏樱.“那两个学生也是你杀的？”
包悦“干嘛，杀谁跟你有关系吗？”
包悦走过来盯着她看了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好像在找什么。
包悦“真聪明，真可惜。”
她觉得后颈一片温热，静静地看着她，
苏樱.“你还要杀多少人?”
包悦“算上你，是最后一个了。”
包悦挥手，身后的男生一个手刃劈下来，她昏迷的最后一刻，听到一声“抱歉”。
包悦将她带到原来的学校，捆住她的双手双脚，坐在它旁边，在桌子上放下两本书，指着一行字，
包悦“这个是什么？”
苏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包悦“哦”了一声，贴在书本上努力辨认，重复到，
包悦“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苏樱的嗓子哑了哑，窗明几净的教室现在已经落下灰尘，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人群散去，可是桌子上刻的“早”和深深浅浅的伤痕却擦不去。
包悦像一个普通小孩一样辨认着字，不时请教她，花了一个小时终于把关雎给读顺了。
她羞涩地笑了笑，小麦色的肌肤透着一丝红润，一双眼睛很亮，
包悦“我记性越来越差了。”
包悦 “我读给你听吧，你还没听过我读书呢，”
包悦指着书上一行字，看了她一眼，
包悦“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边伯贤 “她父母去世了。”
边伯贤冷不丁地提醒，苏樱只是看着她，不时配合她几句。
苏樱.“念的很好。”
她揣摩着包悦的神色，点了点头，包悦闻言笑了，很开怀的笑绽放在这张饱受折磨的脸上，
包悦“你还没夸过我呢。”
苏樱. “嗯，让我想想，你很聪明，也很努力。”
包悦笑的乐不可支，她畅快地笑，末了收拾好书包，苏樱叫住她，
苏樱.“你还会来吗？”
包悦 “你还会记得我吗？”
她背着那个时候的书包，走出教室，和门口的男生说了什么，身影消失在大门外。
两个人走过来，都是高高壮壮的男生，一个松绑，一个眉目不耐烦地在苏樱手上转了转，忽然凑过去和那个男生耳语。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一眼，松绑的男生忽然在苏樱手上摸了一把，她瞪大眼睛，血液好像冻结。
苏樱.“她没有让你们伤害我。”
“哼，她以后不会来了，知道她去哪了吗？”高一点的男生伸手摸索着她的唇，用食指撑开她的嘴，被苏樱一口咬下。“真烈，她去自首了。”
“没意思。”矮一点的男生用刀驾着她的脖子，眼神冰冷，“再动就对你不客气。”
苏樱.“边伯贤？”
边伯贤“已经帮你报警了，警察五分钟会来。”
苏樱.“为什么？她已经不想作案了？”
“你不相信她，”高个子慢条斯理地去解苏樱的衬衫纽扣，不怀好意地用手套指节蹭过她的锁骨，苏樱歪过头狠狠心挨了一下刀尖，血顺着之前的伤口流下，她有些眩晕。
苏樱. “你们恨她。”
“为什么恨，感激都来不及。”那人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长得这么嫩。”
“行了，走吧，”矮个把她放倒，等高个子擦拭完指纹拍拍手走人。
是那个军二代。
这场闹剧已苏樱被送到医院，两个人走到大门口被当成截获为止，包悦没有走，爬上天台跳了下去。
父母特地请假看着她，苏樱坚持瞒着路小年，可是朴灿烈连夜把人接了过来，高高瘦瘦的男生，坐在病床上眼睛通红，握着她的手小声抽泣，苏樱摸摸他的头，
苏樱. “搞得好像你姐死了一样。”
路小年 “医生说差一点就大动脉了，你抢救了一天，也不告诉我。”
苏樱.“我怕耽误你训练。”
路小年“训练哪有你重要啊。”
路小年哭得鼻尖红红，苏樱捏着他鼻子调笑，
苏樱.“多大了。”
路小年走了之后朴灿烈抱了抱她，下巴磕在她肩膀上，呼出一个气，嗓音沙哑，
朴灿烈“吓死我了。”
苏樱. “包悦自杀了，”
她一只手还在输液，被朴灿烈轻轻握住，
苏樱.“她写了自首书”
她拉开朴灿烈，有些哀伤，无处可说，
苏樱.“包括那一家煤气中毒的。”
朴灿烈 “没事了。”
朴灿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朴灿烈“你不要想太多。”
父亲没有经历医闹，路小年顺利训练，朴灿烈就要去集训。
苏樱收下朴灿烈从外地寄来的明信片，在家静养了一个星期。
之后的两个月过得很快，朴灿烈就要回来，边伯贤提醒她，
边伯贤“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走了。”
苏樱趴在窗户上，看到余晖中那个少年骑着车，天边的晚霞灿烂如繁花，他瘦了一大圈，但还是笑着往这里来。
苏樱.“那就走吧。”
他是来见他爱的女孩，不是她。
苏樱睡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门外传来母亲喊吃饭的声音，路小年集训放假成绩不错，正端坐在桌子上和父亲开红酒，朴灿烈骑着车正赶过来——
“60”
“真的要走了还有一点不真切。”
苏樱失笑，将一张测验单压在床下，分数超过A大的专业。
“32”
手边的明信片是朴灿烈拍下来希望和她去的地方，他埋头做题，高强度下写的东西也很牢骚。
“今天B市下雨了，感觉很冷，你那边呢？”
“15”
“这里枫叶是著名景点，如果有机会一起去吧。”
“7、6”
“姐，我这次测验第一！”
“3”
“你还会记得我吗？”
“时间真快啊。”
“1、传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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