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五一的第一天假期，朴灿烈和苏樱约了图书馆写作业，早七点半已经有很多学生蹲守在门口，不少穿着校服，大门一开蜂拥而入，好似冲出围栏的野马。

　　朴灿烈站在苏樱身边，用手臂护着她，电梯里已经挤进一群人，他侧过脸，嘴角有一抹无奈的笑。

　朴灿烈　“就呆在一楼吧。”

　　图书馆灯火通明，空调也开的宜人，穿过几个书架摆着桌子、沙发，已经有人拿出包利落的往外掏试卷，表情动作一气呵成，大有不把作业干完就不回家的气势。沙发上窝着两三个男生，书本摊开，手里的手机不停，走近了能听到低骂，穿着校服的男生转着笔，腿一抖一抖，眼睛就是不往桌上瞟。对面的学霸早早把iPad翻页钟架好，慢吞吞细致地浏览学案。

　　总之，混日子的有，认真学习的也有，他们挑了一张桌子，对面一个圆脸黑眼镜的女生抬头目光闪过惊艳，扫了朴灿烈一眼不时看几眼苏樱。

　　学习的时间过的很快，朴灿烈也是有问必答，解题思路一向清晰，

　　苏樱.“中午不在这儿吃，”

苏樱轻轻擦着作图痕迹，隔壁桌抖腿的男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把桌子擦的摇摇晃晃的女学霸，把东西一收走人，

苏樱.“等会儿坐地铁吧，附近有特别好吃的甜品店。”

*

　朴灿烈　“五一回校有跳蚤市场，想好卖什么了吗？”

　　苏樱.“年级第一用过的笔？那可是开过光的外挂！”

苏樱从储物柜里拿书包，身边有个明晃晃的东西一闪而过，等她回过神那东西已经被朴灿烈扶住了，“等会喊保安过来吧。”朴灿烈手里握着一根银色的固定储藏柜的支撑架，站在她身后，手臂撑在旁边，好像把她圈起来似的，眼神愣了一下。

　　苏樱把包抱起来，往后退一步关上柜门，把纸片放在盒子里，转身的时候和他的目光对上，催促道，

苏樱.“干嘛呀，怎么不走了？”

　　朴灿烈笑了笑，把东西靠在柜子上，凑得近了点，身体靠过来让苏樱有一种眩晕的不真实感，他一边认真地调整支撑架，余光扫过苏樱的脸颊，趁她愣神轻轻啄了 一口。

　　苏樱扫了一圈周围发现没人，拍拍胸口，朴灿烈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帮她拿包。

　　苏樱.“你费不费劲啊，这包我提了能骨折吗？”

　　朴灿烈假装听不懂，宽大的手掌包着她的手，装模作样一般往上提了提包，一脸真诚，

朴灿烈“还真的挺重。”

　　省图周围绿化做的很好，走过一个喷泉就是剧院，她看了会海报拉着朴灿烈去坐地铁。

　　两个人逛了圈甜品店买了两个小蛋糕和饮品，苏樱借着上厕所把钱付了，等回来的时候慢吞吞吃着蛋糕。

　朴灿烈　“小年最近怎么样？”

他喝了一口酸奶，说话的时候盯着人的眼睛，既坦诚又无畏，好像从来都没变过。

　苏樱.　“你说他，俱乐部的作息说是很适合他，我怎么不知道他向往这种军训一样的作息。”

苏樱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腮，

苏樱.“不过很刻苦，天天训练打电话也不会抱怨。”

　苏樱.　“对了，听说这次训练赛练的很不错呢。”苏樱摸摸下巴，“可能这就叫热爱？”

　　下午朴灿烈带着她去公交站台，也没说去哪，太阳晒得苏樱恹恹的，没精打采地盯着地面看。朴灿烈摸一摸她的脸颊失笑，她用手搭在头上挡阳光，视线里白色的跑鞋忽然远去。

　　没几分钟，一丝冰凉贴到她的脸颊，苏樱被这份冰冷冻的“嘶”了声，目光由农夫山泉红色的包装移到朴灿烈握着水白皙的手指上，他正微微喘气，额头甚至渗出细小的汗珠，一弯嘴角满意地把另一杯水贴在她额头上。

　　向上看，饮料瓶里的水一晃一晃，像是瓶子里装了一片小小的湖，水面泛起波纹，在光下折射成变化万千的光晕。

　　苏樱感觉好像不是被冰了一下，而是被忽然烫了一下，来不及闪躲，木楞楞的，百货商店在街角，她包里也有保温杯。

　　他应该知道。

　　苏樱.“谢谢。”

　　拿着水在脸颊滚了滚，朴灿烈的衣角还被风掀起，远处缓缓开过一辆502，他将瓶子拿下来去抓她的手腕，手心冰凉一片，化在苏樱的肌肤里。

　　公交车缓缓地启动，电子屏幕上面显示着苏樱不知道的目的地，窗外的景色一一倒退，形形色色的人群路过，他还握着她的手腕。

　　苏樱眨了下眼，朴灿烈的目光明明是看着景色，但整个人给人感到一种平静，而这份平静好像是一层保鲜膜下面的原始色，他不同于边伯贤阴晴不定，或者是棱角分明，用一种淡漠的底色去绘画自己，亮丽只是他迎合世俗的手段。

　　公交车到了一个小区旁边，他们到一家书店写作业，书店老板写了满满一个墙的书法，包装袋都别具一格，看起来是真的喜欢书。

　　朴灿烈给她买了本月亮和六便士，结账的时候老板送了一串佛珠。

　　在苏樱狐疑的目光下老板和蔼一笑，“有缘人。”

　　她戴着佛珠在路灯下看色泽，朴灿烈插着兜在旁边走，

朴灿烈“中午怎么把帐给结了？还背着我？”

　　苏樱扯了一下佛珠的珠子，弹到手腕上让她晃了晃神，

苏樱.“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花钱的，所以我们礼尚往来？”

　　朴灿烈“谁说的？”

　　苏樱.“？”

　　朴灿烈看到她皱着的眉心情大好，摸了摸她的脑袋，

朴灿烈“我想跟你AA呢，都来不及。”

　苏樱.　“？？”

　　苏樱一脸探寻的看着他，朴灿烈忍俊不禁，走到一个路灯下拉住她。

　　苏樱下意识环顾四周，就看到一个男生，······何智？

　　他拖着脚步，疲惫地揉揉眼睛，背上的书包忽然就被一个妇人扯下了，女人拿过书包，保养得宜的脸上堆上了一抹讨好的笑，小心翼翼道，“回来啦？”

　　何智“怎么又来接我啊阿姨，”

何智皱眉，尽力克制自己的语气，呼出一口气，回了一个礼貌的笑，语气很疏离，

何智“阿姨，不是说以后不用来接？”

　　两个人一言一语地回家，苏樱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苏樱.“你看到了吗喊她阿姨，哪家阿姨这么年轻漂亮。”

　　朴灿烈“是我生母。”

朴灿烈揉揉她的头发，把她的手握着，似乎是在下定决心，

朴灿烈“她······改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