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上三寸雪,我在风中独自愁。
西昌已经好久没有下雪了,应该是,好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一时分不清白桦树上的是雪还是它的本色。
白雪纷纷入眼。
檐上真的有三寸雪吗?没有,我想,它不止有三寸,或许它有四寸,五寸,六寸…它挡住的不止是顶上的瓦,还有燕子那颗无语的心。
这场雪是春天的时候下的......哎......
还记得那会儿小学数学老师说了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那些鸟冬天不被冻死,春天也会被冻死。”我把手放在额头上,遮着脸和我同桌笑了半天。
后来毕业了,我也没看见西昌再下过大雪。
今年在绵阳过冬时,绵阳下了一场大雪,我打电话问母亲,母亲说西昌也下了,好大好大的雪。
我却没有机会看了,或许再也没有机会看了。西昌是一个纬度低的地方,下一次雪不容易,上幼儿园的时候西昌曾下过一次雪,雪很小,小到根本无法接住它,我带着帽子,洋洋得意地跟母亲说放了学我要堆一个雪人。可是放了学之后,雪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铺天盖地,甚至早上积的雪都化了个干干净净。
我似乎看不到大观园里那样迷人的雪,一辈子都看不到。
书里从来都是春香秋旺。可我觉得冬暖夏凉,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虽然没有跟从客观的自然规律。
那里四面环绕的山,挡住了极端恶劣的天气。
西昌也有冷的时候,只不过只有山上在下雪,山尖才是真正白茫茫的一片。现在你去西昌,眺望远方的山时,你会发现有些山是黄色的而不是绿色的。对于木里大火或许你有所耳闻,那场火是真的把整个天烧得焦红,天上还会掉不少木炭。那天我真的害怕极了,年幼的我甚至都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搬家。
当然,总有人要与这世界背道而驰。
后来的后来,小学里已经没有零零后了,第一批一零后在上初中了,金色的朝霞照在上学的大道上,照在前方,照得我眼睛有点儿花,忘了小学的外像,忘了小学中午上课时困得发慌,整个班的同学都站着上课,老师倒略显得有点尴尬。
可我已再回不到那些年的时光,十二个学期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我在一个火箭班(我自己取的)。我们班年年期末都是被个年纪讨伐的对象,但一到成绩出来是,声音又下去了,我们的语文平均分又是全市第一,数学年级第二,英语也是年级第一,平均分甩第二名十几分。
我们班似乎是一个令人望尘莫及的学霸班,我的成绩中等偏下。
随着毕业的到来,六年级八班的教室紧闭了,尘封着一个独属于八班的六年记忆。
我们大部分人去了成都绵阳,也有一些人留在了本地,自力更生。
我成了偏科战神。说起来有点搞笑,英语老师看了我的成绩,沉默的居然是她:“XXX同学,你的这个成绩…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我的我的,老师,您教的挺好,我的问题。”“也没你想的那么糟,你看你的作文只扣了三分,但是你的基础题——为什么会扣三十九点五?完形填空五道题一道都没对?”
“额…老师…我…那个…”
今年放寒假时绵阳下雪了,我站在阳台,第一次近距离看雪,我捧着手里的水杯,惬意地看着白雪的两片三片,将我的情绪吹回了故乡。
要补课了,我走下了楼,现在大门口。
檐上三寸雪,我在风中独自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