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五公主是心神俱伤啊,这水灵灵的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凌易扬着笑,狭长的眼尾是让人不快的轻浮。
灵昭闻言长睫微微扇动了下,眼眸轻轻移到男人身上:“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置喙本宫?”声音轻飘飘的,乌黑的眼眸带着轻蔑。
凌易的脸色僵硬了下,然后强行扬着笑:“好,果然还是伶牙俐齿的公主殿下,在下没看错人。”
“只是不知。”男人微微走近,依靠着身高俯视下来,带着从沙场上磨砺出来的逼人气势,“没了皇后,公主殿下您这份高傲,还能撑到几时!”
一旁箐文看见凌易靠近,立刻一脸警惕的挡在少女面前,却被轻轻拉开。
年方及笄的公主殿下,扬着精致的小脸,一身素色,头上只簪着一朵白花,明明是极为简朴的装扮,硬是从中透出几分贵气,她轻轻勾了勾唇:“奴才就是奴才,狗也就是狗,得了势也只是会咬人罢了。”
女子轻飘飘的话语戳中凌易心中最不甘的地方,他苦苦支撑的笑容抽搐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维持理想中的风度。
他含着怒点点头:“好,尊贵的公主殿下,我是奴才,我是狗,您高高在上!”
然后凑近,从深邃的眼底透出几分狠厉的光:“那就看您日后,如何在一个奴才身下婉转承欢,在一个狗身下痛哭流涕!”
灵昭听着他这登徒子一般的下流话语,立刻攥紧掌心,清丽的眉眼骤然凌厉,刚想怒而呵斥,就见他扬起一抹笑,轻飘飘的掸了掸衣袖,然后施施然离开。
“殿下!”一旁的箐文自然也听见了这侮辱至极的言辞,一张脸气得通红,眼底都沁出了泪意。
灵昭眯着眼,看着凌易的背影,咬了咬牙:“不过是个不安分的老鼠罢了。”
这个凌易他还真当自己是盘子菜了!
皇后出殡后,原本应该守孝叁年,但是因为求得夙愿,又兼之及笄在即,所以皇上大笔一挥,只让灵昭孝期半年就毕,之后就要准备及笄之礼,及笄过后就完婚。
事情仓促,灵昭有些应付不来,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作为皇后遗旨,也不得不应许下来。
六月初七,皇后出殡一月,灵昭还在殿内给皇后抄写佛偈,就见箐文面色沉重的来禀报:皇上身体不适,暂时由太子监国。
“父皇,怎么会突然身体不适?什么病?”灵昭有些意外,放下笔,直直的看着侍女。
箐文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听伺候的人说是陛下偶感风寒。”
思忖了下,少女提步:“随我去看看!”
“公主!目前在德安殿侍疾的是刘贤妃”宫女拦住她,一脸为难,“贤妃口谕:除了诸位皇子,一律不得干扰皇上养病。”
这相当于变相截断了皇帝和外界的联系!而且凌易最近跟二皇子走得越来越近,听说前不久还得了京城守卫的兵权!这样大的权力,举行宫变岂不是随时可能!
灵昭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
要是真的宫变,凌易一行人推二皇子登基,那元裘旒怎么办!自己的任务怎么办!在这里待了那么久的心血,难道都要化为乌有吗?
不!灵昭冷静下来,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办法…办法!
灵昭在书房左右踱步,忽然看到榻上看了一半的史书,突然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箐文,咱们去重华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