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眼睛,谢危心神一颤,满心皆被她的一句“我答应你”所填满。
沈簪衣忽地一笑,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沈簪衣怎么,你傻了吗?
“一时高兴。”
谢危轻柔地拂去她耳旁的碎发,鼻尖带过她的脸颊,语气亲昵。
#谢危阿昭若是有朝一日忘记了今日的话,可是会有惩罚的。
沈簪衣挑了挑眉,倒是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
院外的雪越下越大,姜雪宁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走来的人。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伞柄,伞的边沿抬起,露出一双远山般的男子长眸。
薛定非见姜雪宁看呆了,忍不住调侃道:“这么小的雪还要打伞?张大人好情趣。”
张遮没去看薛定非,反倒是对上一双澄澈的女子眼眸,对方朝他眨了眨眼。
张遮对了,姜大姑娘呢?
姜雪宁眼神暗淡下来,忍不住嘀咕:“张大人如此在乎长姐吗,怎么都不问问我?”
张遮难得的手足无措起来,嘴里解释的话也磕磕绊绊的。
张遮姜二姑娘,张某……只是……
除了那句姜二姑娘,便没有不结巴的。
姜雪宁再次被逗笑了,主动走入他的伞下,二人一同朝亭中的方向走去。
二人到时,姜雪惠已然坐在那里,和薛定非聊着天。
甫一见到二人,她潋滟的目光便在二人的身上扫了扫,笑道。
那目光,便像看透了一切一般。
姜雪宁反倒窘迫起来,支支吾吾地坐了下来。
姜雪宁长姐,我和张大人是恰巧碰到的。
沈簪衣挑了挑眉,于她而言,她倒并不在乎姜雪宁和谁在一起,她只是有些心疼璜州那位了。
沈簪衣宁妹妹,你我之间无须多言。
先不说二人不是亲姐妹,再者,感情的事情谁也算不准。
薛定非亮晶晶的眼睛瞧了瞧这个,又瞧了瞧那个,笑着出来打圆场。
薛定非咱们几个也算过命交情了,这地方虽然比不上京城,但有我们几个,定会让两位姑娘难以忘却今日的生辰宴。
沈簪衣捏着杯子的边沿,眼底清明。
沈簪衣说起来,我这次生辰宴也是托了宁妹妹的福。
白色的杯子被人举了起来,她看向姜雪宁,眼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礼尚往来,姜雪宁也举起了杯子。
沈簪衣祝姜二姑娘岁岁安宁,得以一人。
杯中的酒被一饮而尽,薛定非拍手叫好,称赞了一番:“姜大姑娘是个爽快人啊。”
姜雪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姜雪宁雪宁祝你千帆过尽,仍少年。
模糊的记忆再次袭来。
“谢危,你会遭到报应的。”
原本的昭仁公主在上一世声名狼藉,太后和圣上头疼她的婚事,早早地将其嫁给了一个远派他乡的进士。
可后来,谢危举兵攻入皇城,能站出来、敢站出来的,居然只有她这个声名狼藉的昭仁公主。
薛定非你们两个,这又是打什么哑谜?
见她二人不解释,他又想到了什么,视线看向对面端坐的张遮。
薛定非诶,张大人不会是空手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