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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二更天。”
残月高挂天穹,清冷的月华落满京城,在京中某一角落,左手挑着灯笼,灯笼的杆子上挂着一张锣,右手则拿着绑着红布的小杆杆的打更人正报着时辰。
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在这幽暗的夜里给人了一阵安心感,但是你如果从暗处望去,你会发现自己这边是多么的明亮啊,就如同在招引猎人的猎物。
打更人打了个喷嚏,晃眼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他揉了揉鼻子,挑着灯向自己前方看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放大。
那个东西突然亮起了灯光,只见月下,六辆大红花轿内点着龙凤鸳鸯蜡,橘黄暗淡如同血的光芒,透过层层红纱,将里面人的身姿印在了大红花轿的帘子上。
而为首的那个花轿里,竟然传来一阵阵嗤笑。
打更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下意识的向身后一退,就在此刻那为首的花轿里飞出了个红绣球,飞快的将他捆了起来。
灯笼和锣在地上发出了乓铛的声音,灯笼里的蜡烛燃烧过后的蜡液一滴滴的滴在灯笼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打更人张开嘴就要大声呼喊,红绣球飞快的塞了一团红纱到他嘴里,打更人只能张着嘴,呜呜的叫着,一瞬间泪涕直流,一股臊腥味,也弥漫在空气里,而在臊腥味传来的那处的红色纱带。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
打更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剧烈挣扎起来,而红绣球好像很有智慧一般,特意避开的那一处,将打更人五花大绑起来,它更是特地收紧了打更人脖颈处的纱幔。
这时候打更人可谓是想逃也逃不掉了,红绣球将打更人慢慢的拖到为首的大红花轿子里,轿子的火焰更加旺盛了,好像猎人看到猎物即将被收入囊中而兴奋一样。
就在这时,第七辆大红花轿子突然变成了纸,迅速的飞向红绣球,锋利的纸张瞬间就将纱幔割破。
打更人重重落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他差点就窒息而亡了。
纸张在完成切割后,凝聚成了一个纸人,随着纸片的填充,由平面到立体,最后变成了一个外貌光滑的纸萧云殊。
眼看猎物即将到自己手中,却被另一个突然冲出来的猎人,给打断了自己的好事,红花大轿子的灯光不断闪烁着,而当萧云殊凝聚出来后,闪烁的更快了。
只见为首的大轿子帘门敞开露出了敞着上身的壮硕英俊男子,他是国师的徒弟——裴褚。
如果不是那苍白的皮肤和流血的七窍,还真以为他是哪家风流公子。
他那白色的双眼,带有一丝玩味的瞧着萧云殊,好似在好奇,他怎么跟自己一样也变成了诡异。
“翎儿……我刚才……正要……去接你。”
裴褚用那因尸体而变得僵硬的声带,声音沙哑而断断续续的说:“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来了。”
裴褚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但是在烛火的映照下却无比渗人。
此刻在一旁劫后余生的打更人,可谓是一动也不敢动,他额头上的汗如豆大滴落地上。
如果有的选,打死他今晚也不出来值班了,还以为逃了虎口,如今又入狼窝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打更人浑身颤抖着,只希望他们两个诡异,就这样打起来,不要顾得上他,这样他就好逃走了。
就在这时,萧云殊开口道。
“好久不见,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