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萧云殊开口道。
“好久不见,褚哥哥~”
完了,打更人此刻,只想狠狠抽一下刚才的自己,那个轿子里的人都说了是去接他的,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看来今天他是铁定要死在这里了,只是可惜了他床头砖头缝里的那两百两银票。
萧云殊眨巴了眼,看了看打更人。
“褚哥哥~给翎儿一个面子,这个人看起来好可怜啊,长得丑就算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好像还没结婚,童子尿竟然也还在,肯定还很穷,这样的人给哥哥吃了,肯定会恶心哒~”
萧云殊稍微浅夹的,用柔软的少年音说着。
而大红花轿里的裴褚心底不由一软,神色里的玩味儿也愈发的重了。
“便……依翎儿的……可翎儿……要给哥哥我找一个……样貌俊秀……年纪小的……翎儿……”
此刻,萧云殊刚刚剪碎的红色绣球的碎片竟然重新聚合起来,并且缠绕到了他的脚上,磨蹭着他的脚踝。
“那是自然……”萧云殊嫣然一笑,飘动的衣角,一闪将脚踝的红色纱带斩断,他冷眼看着地上,躺尸的打更人,语气冷冽的说:“还不快滚,还要留在这里恶心褚哥哥~吗?!”
而打更人如蒙大赦,磕头说谢翎儿恩人,便迈开脚步跑了开来。
听说人在面对危机时会爆发潜能,萧云殊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步十米的打更人。
“跑的还挺快,不过……”
萧云殊用脚尖挑起地上的灯笼和锣鼓,向打更人的方向一踢。
“你的东西忘拿了。”
灯笼和锣鼓撞上打更人的后背,灯笼受此一撞燃烧了起来,而打更人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忍着痛说着谢谢谢谢,便继续跑开。
“翎儿还是这么善良……不像哥哥我……”
裴褚的声带已经逐渐修复,说的话,连着的字也越来越紧密。
“哥哥怎么了?”
萧云殊右手食指贴着嘴,歪着头,装着天真的明知故问地对裴褚说。
“哥哥我啊,可是刚刚就吸了一个小哥呢~”
裴褚的声带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只是还有些沙哑,他语气温柔的说,但是配上那抹僵硬的笑,还有昏黄烛光地衬托,总是显得不怀好意。
事实上裴褚确实不怀好意,他原本就是去找萧云殊,只要将萧云殊吞噬,他就可以摆脱鸳鸯龙凤呈祥大红囍服对他的束缚,脱离“诡新娘”这个群体他可是还带着五个拖油瓶呢。
此刻其余的那五个大红花轿里,发出粘稠的声音,如同血肉被撕裂又被粘上,那种血液结痂凝结干涩又被撕烂的声音。
“花魁哥哥、状元哥哥、王子哥哥、公子哥哥还有药师哥哥!”萧云殊兴奋的说,“你们也在呀,我还以为你们没有来接翎儿呢~”
其余的五个大红花轿里那种粘稠的声音越发大了,然后发出了一种嗡嗡的声音。
“嗯嗯翎儿就知道,哥哥们最是爱翎儿啦!”萧云殊好像真的能听懂似的,眼睛在蜡烛光照亮下闪闪发光,宛若星辰。
裴褚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脸部很僵硬的话,他肯定要嘴角疯狂抽搐,他都听不懂,难道一个纸人就能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