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应怜己
那想必是自然的,
如同我走在林中。
月桂的叶子不因我而绿;
蔷薇的花儿不因我而红;
可我见着它们便笑了。
光明的喜悦自我的心中升起,
叫我瞧见午间的太阳。
我想,若是有人见着我便舒展眉头。
那便是爱着我了。
若他如蜜般的眼神恰巧令我高兴,
我们就会像葡萄藤与葡萄架一般地缠绕,
多么快活。
看台下人平淡的反应,便是觉得还行。但美迪丽珠玉在前,倒显得应怜己诗歌中的情绪太平淡了。应怜己耸耸肩,可这确实是她心中所想。她不喜欢沉重泥泞的爱,也不可能只谈精神之爱。‘我是灵肉结合派的。’她想。
“美迪丽胜。”美神在沉吟后说道,便抬起洁白丰腴的手臂对美迪丽说道,“为我与你自己歌咏吧,胜者。”
“是。”美迪丽说。待她高声地歌咏完后,人们欢庆起来,鲜花被抛洒向高空。各个式样的魔术把戏也被使出,场地热闹极了。而应怜己便打算在美迪丽念完诗后偷偷离开了。她还得自己设法跑到城外,再以男性身份假装静修归来呢。
“还请留步。”是美迪丽叫住了她,应怜己回头,她不知美迪丽打算做些什么。美迪丽向她走来,说,“我喜欢你的诗歌,情感很轻盈。”
“哦,谢谢。”应怜己一边退步一边说。
美迪丽望着她,轻声说。“我想为你做一首诗,”
“额,不了吧。”被写在诗中挺让她起鸡皮疙瘩的,她不想被人了解,也不想以错误的姿态被歌颂,天知道会被怎样施咒。可看美迪丽的样子,她已经是想好了,打算直接做诗了。
‘吓人。’应怜己感受到美迪丽身上的神力,她立刻从桥上跑着跳下,再用二级喀耳柯变形术把自己变形成一只耗子从河面游走。
“等等!”美迪丽拎起裙子,边跑边喊道。可应怜己的身影早已不在,她已随着落下的太阳隐入黑暗中了,只有一朵裙摆上的白花被桥上突起的钉子勾下。美迪丽小心地取下这朵白花,捧在手心。她轻声念道。“旅人啊,如果你是轻盈的白鸽,如果你是晚开的银莲。我该如何留住你?我忧伤的心望着你,好似望着涨潮后的浪船,留不住的将落白日。”
‘真吓人啊。’应怜己从河中上来,便赶紧往家的方向跑去。没跑多久,她就发现了另一只老鼠在亚麻布袋子罩住的哥德夫雷身上对她招手。应怜己鼻头一酸,揉揉眼睛便向他们跑去了。她窜上哥德夫雷的肩头,两只老鼠手握着手兴高采烈地跳着,三个异样的人一同回到了他们的家。
诡辩神转动着他的金蛇杖来到美神的身旁。“一个疑问。”他说,“一点小小的好奇心。你为何选了美迪丽做胜者?我不觉得会是诗歌的原因。”
“她已恐惧于爱。”美神在神殿中捏起通红的蔷薇说。“这是一个简单的减法题,让我在逃避爱与仍渴求爱者中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