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时期,龙的功能被进一步确定。《吕氏春秋》中就出现了“以龙致雨”的说法,很多人也开始把龙视作控制降水的神灵,龙王信仰开始形成。西汉年间成书的《春秋繁露》中,就已经记载了人们制作龙图腾求雨的内容,之后各地更是广建龙王庙,这让龙成为了古人身边相对常见的图腾形象。除了控制降水之外,古人还坚信龙和天上星星的运行有密切关联。《易经》中著名的“飞龙在天”一词中的龙,指代的很有可能就是天上的星星。而且古人也会用龙对应的地支“辰”指代星星,这也说明了龙在古代天文观测中的特殊地位。而古人又将天文观测作为预测天气的重要手段,天气变化对于农业生产的意义不言而喻,因此人们就会对龙产生更多的崇拜,并希望其能够帮助自己获得好的收成。所以龙在古人的生活中经常会被提起,并不是冷门的瑞兽,其被选入生肖也就不难理解了。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在中国古代神话体系中,和龙一样有操控天气能力的神话动物并不在少数。其中经常与龙一起被提起的凤凰就是其中之一,凤凰在神话中有着操控四时和风的能力,这对于农业生产也有很大帮助。
为何偏偏是龙成了生肖,凤凰却被人们“冷落”了呢?
有很多人认为,这是因为龙的地位比凤更尊崇。但十二生肖中其他的动物都是常见的动物,将龙和它们放在一起事实上是一种“掉价”的行为,这显然和这种假设的出发点是违背的。因此更好地解释其实恰恰相反,那就是在十二生肖这一概念成型的时候,龙其实是地位较为低下的灵兽。首先在目前出土的商周时期青铜器中,龙纹虽然是其上常见的装饰样式,但却从来都不是主要的修饰。龙纹最常出现的位置是鼎等容器的口沿下或者是圈足上,这说明当时龙的地位并不尊贵。在《礼记》中还给四大灵兽排出了“麟、凤、龟、龙”的座次,这进一步表明先秦时代龙并不具有特别的文化和政治意义。相反凤曾经作为商朝王室的图腾,其在周代依然保有一定的政治色彩,用这种动物作为普通人的生肖显然会有僭越的嫌疑。所以龙作为最底层的灵兽,被加入生肖似乎也不会产生太多的负面影响。再加上龙在生活中的青铜器上随处可见,它便成为了唯一一个虚构的生肖动物。
写在最后
在如今的中国传统文化体系中,龙的地位不言而喻,但这是在两千多年的封建制度影响下,形成的新共识,与生肖诞生时的文化氛围截然不同。
龙在当时较低的地位,恰恰是其能够入选十二生肖的关键原因。
而在龙以生肖的形象进入大众生活之后,其地位和影响力迅速超过了其他灵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莫欺少年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