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下,黑夜逐渐降临。春意盎然的翠树上,微风拂过,惊起一阵幼鸟的叫。
虞听晚坐在窗前,摆弄着面前的昙花簪子。
虞听南最近太消停了,安静得过分,整日待在她的幽南苑里闭门不出。
她早就发现这一点,于是喊了延椿去观察几天。
几日过后,延椿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可有什么发现?”虞听晚被吓了一跳,镇定下来后问她。
“小姐,奴婢观察好几天了,早上中午晚上都在注意着她,可她就是没动静啊!”延椿像是快要哭出来。
她抿了抿唇,再次问道:“那她平日都在干些什么?”
延椿思索一番,回:“嗯…平日就是和她娘栽花,又或是赏茶。”
她缓缓点头,“知道了,你退下吧。”
“可疑!实在是可疑!她又在憋什么大招?才害了我没过几天。”她心想。
她想着,随手拿起玻璃碟里的一块糕点,小口吃了一口,又微蹙着眉放下了了。
她还发现一点,就是最近小厨房里的糕点做得越来越难吃了,从以前的香甜可口变成如今的粗糙难吃。
造成这种原因的由头只有一个——虞听南母子近日得宠,出尽风头。小厨房里的厨子都效忠她们娘俩去了。难怪做得这么难吃。
她嫌弃地吐出,用手帕包住。
她抬头看一眼天空。
此时正值夏夜,夜空寂静,漆黑一片,只靠着漫天闪烁的星光才得以微微看见事物的轮廓。
窗前的山茶花上,山茶花白茫茫一片缀满枝头。花开得正茂盛,散发出一阵幽香。
现在已经很晚了,她也很想睡觉,可心中,却莫名有点不安。
夜风一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屋外藏谧着,她听着风的呼啸声,心中越发不安。
一阵声音传来。
是……铁器的摩擦声。
准确来说,是——刀。
她昏昏欲睡的脑袋猛然清醒,警备地站起身,竖起耳朵又听了听,立马拿起匕首藏在袖子里,悄然无声地躲到了床榻后面的屏风处。
就在这一刹那,门被没有一点声音地推开。
她探着头看着。
借着皎洁的月光,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穿夜行衣,戴着面纱,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得反光的刀的男人。
他谨慎地在屋子里张望,必定是在寻找她。
她屏住呼吸,默默捏紧匕首。
那黑衣人寻找半天,除了她所在的位置都找了一遍。
她还以为他找不到就会原路返回,结果他并没有离开,反而更谨慎了些。
她禁闭着双眼,嘴唇都被咬得发白了。
“划拉”一声,屏风倒地。
什么啊!他居然把屏风推倒了!
霎时间,骇人的冷面气息扑面而来,剑气吓得她腿都软了。
刀剑挥舞的声音传过来。
她忽然睁开眼,拿起手中的匕首就大力刺去。
那黑衣人没想到她躲在这里,见她挥刀,侧身躲开,直起刀准备砍向她的大动脉。
她眼神一闪,动身使出更决裂的招数,打得那黑衣人都有些慌。
力气虽小,却刀刀致命。
前世,她这个时候原本是不会挥舞刀剑的,也没有黑衣人前来行刺她,是因为她那时天真得“无邪”,得知将要嫁给当时新帝,开心得天天往外挑选嫁服,阿爹阿娘都见不着她人。
这一世,她早就料到了有人会前来找她茬 ,特意缠着沈月挥了几天刀剑,这个时候才会机智应对。
半晌过后,她眼神冰冷地看着躺在地下,面目狰狞的黑衣人,见他还没死透,使劲给她了最后致命一击。
匕首刺入他的胸口,他立马口吐鲜血,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她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大半夜的还来刺杀我!用脚想都知道是谁派来的!还能是谁?虞听南呗!”她心想。
想罢,她摇了摇头。
然后,趁着夜黑风高,把这男人的尸体抬到了虞听南房门前。
“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她满意地点头,心情愉悦地走了。
翌日,虞听南笑容可掬地推开门,眼瞳一缩,看着门口的尸体叫出了声。
“啊!!!!!”
刘芳住在她隔壁,急忙边穿外衣边跑过来,“阿南……你”她看到了尸体,“啊啊啊!!”
然后,阿爹看着她俩梨花带雨地哭诉,心里默默打瞌睡。
“阿爹…女儿是真的没想到,有人这么恶毒!”
“是啊老爷,你可要为阿南讨回公道!”
“娘…女儿是又做错什么了么…”
“阿南别哭…娘心里也痛。”
随后,娘俩抱头痛哭。
“呜呜呜………阿南太讨人厌了吧。”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亲骨肉!”
阿爹眼睛无神,听都不想听。
自己昨晚加班加到鸡打鸣,想补个觉,就过一早就被这娘俩骚扰醒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行吧。”他无奈地挥挥手,“你们走吧,噢。”
“爹……”虞听南还想挽留。
“走走走!”他直接转身离开,不给她们丝毫机会。
待他走后,刘芳小声问虞听南:“你知道是谁弄的?”
虞听南揉着哭得红肿的眼,道:“知道呀。”
“谁啊?”
“那个死贱人呗!”她说起这个,恶狠狠地瞪着双眼。
这边,虞听晚听着延椿的报告,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她笑死我了…”
延椿不知道尸体是她家小姐放的,疑惑:“有这么好笑吗?”
“有呀!没想到她和敬施一样傻…咳咳咳…”她笑得咳嗽,延椿急忙为她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