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又不是判官，我当然站沈耀。”
“你可以找你的同学来帮你出气，所以，我也可以帮沈耀教训你。”
-【4】他不会不听我的-
二人和老师打过招呼，起身离开客厅，赵晴晴熟稔地领着李燃到沈家宅子的后花园。
“你对这片儿很熟？”
薄薄的单眼皮宛若刺出的长剑，看起来有几分混不吝的痞气，感觉，嘴巴里刁一根烟会更贴合一点。
赵晴晴眯起眼，“当然，我和沈耀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就常在他家后花园玩。”
“行，我对你俩的事情不感兴趣。”
被打断，赵晴晴也没有生气。
“禹洋的那篇帖子我知道是他发的，当然，很明显，你也知道。”
“你知道是他发的，你还继续助纣为虐？你们这是霸凌！我原本以为你是被蒙在鼓里，被沈耀灌了迷魂汤才帮着他。”
赵晴晴看李燃一副大义凛然的正义使者样，别说，他的长相痞气却不是阴郁的类型，是那种充满江湖气的气息。
可她冷不丁地想笑，少女清脆的笑声，像碎玉，“李燃，你想多了，有没有那篇帖子，禹洋都不会好过，他大庭广众之下干了那样的糗事，性格又是那样的窝囊和软弱，高三了，人人心情都不太美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他招惹沈耀之前，就一直在被欺负。”
“就算那篇帖子没有发出来，单凭人心欺软怕硬的惯性，禹洋那样长期被欺负又不知道反击的处境，那件糗事在全年级、全校流传的那样快，他很快就出名了，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十九岁还管不住那种事的。”
“也只有你们龙海的人，本来就看不惯沈耀以及以他为代表鸣英学生，所以才会帮禹洋出头。”
“呵，”李燃挑眉，“诶，赵晴晴，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我们那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人才出手帮忙的，而且，你不就是想把沈耀摘出来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对啊，我又不是判官，我当然站沈耀。”
沉默，赵晴晴的眼睛直截了当、毫无遮掩地看过来，让李燃很疑惑，沈耀还有赵晴晴，他们怎么会有这样威逼又空洞的眼神。
“何况，原本就是禹洋出错在先，他是不是故意的，谁都不能给出证据。但是他弄脏了沈耀的鞋，这是事实，不容争辩的事实，要道歉，要和解，事出有因，他也有责任，别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要不是他的糗事，沈耀和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那种人有交集。”
话语中的鄙夷，直戳李燃的心肺，他额前的青筋凸起，脸色很臭，“不就是一双破鞋子，有必要这样欺负人吗？”
氛围陡然变了味，赵晴晴一双杏狠狠眸瞪着，眼中满是骇人的压迫，像要下一秒把面前的人撕成碎片：“艹！那不是破鞋子！那他妈是我送的鞋子！”
李燃懵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了一道。
刚刚，赵晴晴当着他的面骂脏话而且还吼了他，歇斯底里的那种……
她平时……也不这样啊。
目前的女生面色涨红，因为突然地发作，被自己呛到，正在顺气，树叶被风吹得唦唦作响，音容在耳畔回荡，一切都证明，刚才不是错觉。
对方却很快平静，恢复了滴水不漏的微笑。
“帖子我会叫他删掉，禹洋还有今天到2班找事的11班的人，也不必道歉了，你也不用每天送汤。李燃，离高考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你但凡看得清现实，也该一心扑在学业上了。”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李燃沉默，几秒后，问道：“你凭什么保证沈耀他听你的？”
没记错的话，沈耀和赵晴晴的关系里，一直是赵晴晴在缠着沈耀，而沈耀永远是自持的那一方，比起赵晴晴的热情显得哑火而冷淡。
铺面而来的风，把一片已经干枯的落叶吹到赵晴晴脚边，枯叶被踩碎发出连绵的脆响。
她讥诮，“你懂什么？”
沈耀不可能不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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