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乘了一路霜露,抵达国公府,杨盈从善如流跟着李同光入府,他们辗转,绕过府邸内的假山与水流,李同光挽起一截官袍,轻轻一推,木门吱呀,房间打扫的很干净。
他们并肩站在门外,李同光抬脚,杨盈轻声叫住他。
“我要换衣服,你在门外等我。”
李同光垂眸不语,倒也乖乖等着她进门,杨盈换上自己来时带的那身水红海棠白丝柔裙,发丝仍旧披着,她抬手开了门。
四目相对,她启唇。
“安帝有一个癖好,喜欢撕。”
李同光只觉有一股血气从脚底升至头骨,他喉结翻涌,默默闭上眼,片刻才睁开。
“好,我撕。”
“那我帮你宽衣。”杨盈抬手去卸他的腰带,封闭的房间里,彼此沉默着、无声地燃烧着。
李同光垂眸,看到了女人泛红的耳尖,他闷哼一声,“你如今倒是害羞,方才在马车里说的什么话?”
他的官帽被人摘下,清凉无温的指尖蹭过他白皙的脖颈,却烫得他噤声。
“李同光。”
“我是第一次。”
“别说了。”
杨盈没有发现,男人的眼眸中已经布满某种侵略性的、残暴、欲念夹在克制与隐忍中别有一番风度。
她被男人紧紧地箍住腰,独属于男子的清冽、木质的气息缠绕在鼻尖,侵入肺腑,隔着一层里衣,紧实有力的手臂越收越紧。
衣帛在男人骨节分明、修长有致的双手中被撕裂,层层叠叠,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传来零碎凉意。
腰带被人抽去。
他刚要抬手,被已经面色绯红的女人制止,他歪着头,有被叫停的不耐与烦躁。
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看得出的惶恐与紧张,李同光轻笑,低沉的声音堪称折磨,“你现在知道怕了?”
“谁说我怕了。”她反驳,一头磕在了男人的下巴。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杨盈冷笑,“都成这样了,还来得及什么?”
“李同光。”
“嗯?”
“我需要一个孩子。”
床头的烛火燃烧正旺。
……
许久,女人的身体紧绷起来,腰肢被他厚实粗糙的掌心握着,发丝沾在艳丽的唇瓣上,瞳孔快要涣散,如花般盛开,美艳诱人,最后卧在他怀中,平复着呼吸,餍足又困倦。
“你要沐浴吗?”他问。
“不用,要留给别人看。”
李同光垂眸,看向了她身上的痕迹,沉默,随手拿起狐裘替她擦拭。
“这么用力干什么?”美人杏眸瞪着嗔怪。
“杨盈,”男人俊朗立体的面容浸染在起伏的烛光中,看不清眼底的神情,“你这样弄得我很大逆不道。”
“那你快乐吗?”
他没有答。
杨盈翻身,拽拽身上披着的狐裘,轻声说,“希望你的准头好一些,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你不走吗?”看看,男人果然是提裤子不认人的东西,现在就开始赶她。
“李同光,我好困,我在你这里睡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叫我,我得回宫,安帝还躺在我寝宫的榻上。”
女人困倦的话语越说越小,如狸猫轻挠。
李同光神情晦暗,留下一句“好”,就离开了。
果真是一刻也不愿多待,杨盈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把身上的狐裘往上提了提,看到领子上那滩不明的痕迹。
沉默,闭眼,面色涨红。
半个时辰后,杨盈才忍着疼痛起身,蹑手蹑脚换好来时穿着的宫人服饰,将事先备好的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她摸黑推开门。
吱呀一声,刚探出头就被旁边的人影吓了一跳。
是李同光,他没走吗?
“你怎么在这儿?吓死我了。”
李同光不语,没说自己在外守了半个时辰,夜晚的风很凉,情潮一点一点褪去,他很冷静,有些懊悔,他这样是否背叛了师傅?
可师傅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与那人双宿双飞,他亲眼见到他们亲吻。
他又想起方才那个攀在他肩头喘息的女人,寒冷的冬日,她那样烫,烫得人心软。
李同光叹息,垂下眸,“我帮你备了马车,你既休息好了,那便启程。”
杨盈点头将门合上,李同光随之转身带路,身后,杨盈看他走得极快,兴许是腿长的缘故,也许是避她如蛇蝎,她来不及胡思乱想,迈步去赶,刚走两步便不行了。
那处的疼痛,令她倒抽一口凉气。
李同光察觉到她的落后,他回头,就见女人一副幽怨的表情,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的走姿。
他不禁脸热,“我以为那红肿半个时辰能褪。”
“嘶,”杨盈又往前迈了半步,疼痛让她忍不住想骂,“别说了,快过来扶我一把。”
他径直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生怕动作再扯着人家,因而行动很轻。
“杨盈,我给你备了药的,你记得自己涂。”
之前被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