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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下次不许再让自己受伤。(前世)

我要和你重新来过

永宁候府东院的祠堂门口,年仅十六岁的小侯爷跪在地上,哈欠连连。

从正午时分一直跪到夜间亥时,双腿都跪到发麻,侯爷一边给自己捶腿一边在心里问候自己那个讨厌鬼弟弟陆柯源,这厮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有事没事就要找他麻烦,可如果是光明正大的找麻烦也就罢了,偏偏每次都搞些下作的把戏,让人防不胜防。

以前小侯爷虽然烦,但也懒得理他,没想到他竟然还蹬鼻子上脸了,就比如说今天早上。

昨日下学前夫子布置了一份策论作业,叫他们各抒己见今早交给他看,小侯爷本就不是做学问的人,苦思冥想一晚上才凑够一篇文章,端端正正誊抄好交给夫子。

本来他那篇文章中规中矩的,只求蒙混过关。

也不知道陆柯源那厮是怎么做到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他的策论给换成了近日城中卖得最火的艳||书《一响贪欢》中的几页,还是最香||艳的那部分,还配着插图......

只看了一眼,夫子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直骂小侯爷“有辱斯文”“不知羞耻”“不学无术”,总之所有能骂的词都被搬出来骂了一遍。

小侯爷委屈,却也不敢出口顶撞,低着头装鹌鹑。

怕火还不够旺,陆柯源站在旁边添柴加火,从殴打幼弟到狎妓逛青楼,把小侯爷从前的“丰功伟绩”都给搬出了说了一遍,夫子听完气得差点厥过去。

小侯爷气得翻白眼,什么殴打幼弟,那明明是陆柯源自己摔倒的,最后还非要把这顶帽子扣在他头上,至于狎妓逛青楼就更冤了,那明明是陆柯源骗他去的,要不是他反应的快,许是要贞洁不保,回家还被父亲一顿责罚,在房间里关了十来天......

老侯爷闻讯从衙门匆匆赶回来,看到夫子手里的“策论”亦是气个半死,抄起棍子便要用家法,还好有祖母和母亲护着,不然被那小儿手臂粗的棍子抽上几十下,小侯爷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老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了皮肉之苦,罚跪的时辰就翻了好几番。

说实话,罚跪虽然听起来比被打好听得多,但一跪就是十几个时辰,腿都要跪废,还不能吃饭不能睡觉,中途还得被陆柯源这厮冷嘲热讽,还不如用家法呢,管他三九还是四九,打完就完事,回卧房躺他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这期间还不用上学,陆柯源那厮想看他笑话也看不到......

想起陆柯源就来气,小侯爷又饿又渴腿又麻,冬天的太阳本就中看不中用,陆柯源那厮竟然敢抢他的披风!小侯爷正好跪在风口,风呼呼地吹啊吹,冻的他打了一下午的喷嚏。

中途他这好弟弟又来了几次,让人搬了凳子坐他旁边,吃点心、啃鸡腿,吃东西也堵不住他的嘴,每次过来都要叽里呱啦说上半个时辰,美名其曰劝诫兄长,吵得小侯爷脑仁疼。

正跪着打瞌睡,墙角那边传来一阵响动,小侯爷打着哈欠看了过去,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从院墙上跳了下来,看清来人的长相,他又把头转了回来,继续打瞌睡。

凌远抖开带来的披风给他披上,又进祠堂找了个蒲团,在他旁边坐下,将人的头挪到自己肩头,“今日又是因为什么?怎么又被罚跪?”

问完他就后悔了,毕竟十次里十次都是因为陆柯源,一点悬念都没有,但这次明显比以前严重得多,否则也不会跪到这么晚。

整个祠堂都很安静,院子里的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凌远识趣闭嘴,低头给他捏腿。

又过了一会,凌远开口:“饿不饿?方才进来时看过了,只有门口有几个家丁守着,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院子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一串“咕噜”声。

凌远忍着笑,低头看了眼还在装睡的人。

“咕噜——”

凌远身体微微颤抖,没忍住笑出声。

小侯爷睁开眼睛,狠狠挖了他一眼。

凌远瞬间止声,一脸严肃。

“看见没?”小侯爷指了指旁边大香炉里插着的一臂粗的香,已经燃了近一半,“第四支了,还有六支。”意思就是不去。

凌远想了想,“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父亲白天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祠堂,也不准给他送吃的。白天不方便,这会儿侯府的人都差不多睡下了,再过一会儿千识和成叙就该送吃的过来。小侯爷不是很想理他,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心里还在嫌弃他的肩膀实在太硬,一点肉也没有,靠着都不舒服,但又实在困得不行,有总比没有好,只能将就着靠一会儿。

见人不愿意理自己,凌远便不再说话了。抬手环住他,下巴轻轻磕在他头顶,也跟着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院子里很安静。

两个时辰后,院子里还是很安静。

怎么还不来?!

小侯爷饿的头晕眼花,实在忍无可忍,又觉得有些拉不下脸来。

“喂。”抬手戳了戳对方,“睡着了?”

“没。”

“馄饨。”小侯爷随便点了个附近的吃食,说完怕他不知道位置,又补充一句,“就在侯府隔壁那条巷子里。”

凌远笑了笑,“好。”

说是这样说,但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动。

小侯爷有些气,到底去还是不去?!睁开眼睛,从人肩膀上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眸,微微一愣。

心跳骤然乱了几拍。

连骂人的话都给忘了,默不作声把身子摆正,边低头理自己的衣摆,边责怪自己沉不住气,居然被一个眼神乱了心神。

肩头的重量一下子卸了去,明明轻松不少,凌远却一脸遗憾,站了起来,“我很快回来。”

小侯爷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墙上,抬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看着墙那边发了会儿呆,一颗脑袋挤了出来。

小侯爷:“......”

成叙趴在墙上,傻傻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点心包,小声说:“世子,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小侯爷皱了皱眉,心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刚刚才指使那人去买馄饨,要是他回来看到这些东西,还真不好解释。感觉像他故意遛着他似的。

俨然忘记了他平时也挺喜欢遛着人玩儿。

成叙从墙上跳下来,因为双手护着手里的点心,落地时一个不稳差点没摔个狗吃屎,被千识抓住衣领子才堪堪在半空中停住,避免了一场灾难。

成叙站稳后,不住地拍打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千识捂住嘴,不敢笑出声。

小侯爷:“......”捂住额头,怎么会笨成这样。

成叙抱着点心跟在千识后边,两人一前一后朝侯爷这边走,没走几步,后边就又出现一个人,正是先前去买馄饨的凌远。

只见他站在墙上,脚尖轻点一下,几息后便稳稳落到院中,碗里的馄饨一滴汤都没有洒出来,动作娴熟利落,与先前的成叙形成了鲜明对比。

千识和成叙连忙行礼,“四殿下。”

凌远稍微点了点头,又坐回先前的位置,把馄饨端给小侯爷,“来,趁热吃。”

碗里的馄饨吃了好几个,小侯爷才想起来旁边站着的两人,“时辰不早了,点心留下,你们就回去休息吧。”

见成叙呆愣愣的,千识把点心在小侯爷跟前摆好,带着人退了出去。

出了祠堂,成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伸手一把抓住走在前边的千识的袖子,“世子不是说要离四殿下远些吗?他怎么又来了?”还是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跑过来。

千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心说此一时彼一时,那都是世子半年多前说的话了,又忍不住感慨,就他这脑子,居然还能把这话记这么久,也是不容易。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成叙一脸莫名其妙。

千识抬头看了眼天,“很晚了,先回去休息了。”

成叙眼睁睁看着他扔下自己走了,“莫名其妙。”

院子里,凌远正一手撑着下巴看小侯爷吃馄饨,一脸的享受,看着比吃到自己肚子里还开心。

小侯爷早已习以为常,顶着他炽热的目光,将碗里的馄饨吃完,还能把汤都给喝得干干净净。

放下碗筷,凌远自觉地拿帕子帮他擦嘴,宽大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往手臂上掉了一截,露出几圈绷带,上面还沾了血。

小侯爷脸色一沉,抓住他的手腕,将袖子往上一拉,只见绷带一直往上缠到手臂之上,延伸到更深处,拨开胸前的衣襟,呼吸一滞,只见白色的绷带被染红了一大片,绷带底下仍旧有鲜血渗出来。

凌远将手抽回来,拉下袖子盖住,正思索该说什么来缓和下气氛。

“谁干的?”小侯爷问。

凌远摇了摇头,“不知。”

小侯爷目光如炬。

凌远实话实说,“真的不知,还在查。但若是没猜错,应该是三皇兄下的手。这几日三皇兄在我手中折了不少人,依他的性子,不可能会没有动作。”

小侯爷皱了皱眉,默默把凌恒两个字记下。

凌远看他眼底泛起杀意,忙将人揽入怀中,哄道:“别怕,只是小伤。”

小侯爷把脸埋进他肩窝,没接话,半晌仍旧心有余悸。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过了很久,直到卯时时分,侯府的下人们陆续起床,凌远也该回府梳洗然后去衙门上值。

来到院墙边,正准备翻墙出去,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下次不许再让自己受伤。”

凌远脚步一顿,嘴角轻轻勾起,再回头,只见那人已经端端正正跪了回去。

“好。”

上一章 第五章 这一声“啊远”他等了太久。 我要和你重新来过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七章 齐儿就当作是给我的奖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