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正讲到他在云梦的日常生活,语速极快,感情充沛,猛地被江澄打断,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被呛到了。
咳嗽几声,暗道江澄这厮果真是个暴脾气,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难怪云梦的姑娘都躲着他走。
双手叉腰,魏无羡站得板直。江澄又在这发什么狗脾气,差点都吓到他师叔,唐突佳人了!往日里江澄冲着他犟,闹矛盾的时候他怎么没觉得这厮没眼力见呢?不行,一定得好好说道说道。
不求学得江叔叔跟师姐几分温柔细致,但求不要一点就着,这样子他还娶不娶媳妇,成不成家?
作为师兄,他替他真的考虑太多了。
魏婴大声回应道:“江澄!你发什么疯呢!”
虽是在骂,但仍然嬉皮笑脸的。
江澄见这厮还敢回嘴,当场只感到头一阵突突,拿着三毒就冲上去,狠狠地掐了一把魏婴腰部的软肉,听到他讨好的求饶才冷哼一声道:“你去捡风筝捡到泥里去了?花了那么长时间,还带了个……”他撇了云昭一眼,然后迅速偏过头,声音放小了些:“带了个姑娘回来?”
云梦人皆热心肠,心直口快,没有那么多花花心肠,魏婴整日里笑脸迎人,说话又有趣,跟旁人相处亲近也保有分寸感,基本所有云梦的人都喜欢他。
出门在外,时不时就能见到青年女子送他花卉果实,他接过后还会说写讨巧的话,只把那些女子夸捧得面红耳赤,当真是嚣张。
如今见他领着个姑娘回来,两人举止还分外亲密,较之之前街上情形更甚,江澄就担心这厮该不会真的踏出了这一步,向着金宗主看齐了吧?
不得不说江澄很有远见,魏婴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向着金宗主学习了。
魏婴见他耳尖微红,起了逗弄的心思,朝着云昭使个眼色,得到准许后,手虚虚的幻在她肩膀上。
从江澄的视角来看,就是这两个人在他面前勾肩搭背。
周边的师兄弟都看得面红耳赤,深感久呆不妙,霎时一哄而散。
正当江澄想要发火,骂魏婴当真是放浪形骸,没个准形时,便听到魏婴讨好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祖抱山散人之徒,也就是我师叔,云昭,云扶光。”
抱山散人之名堪称如雷贯耳,毕竟她跟各位开山祖师是一辈人,如今都还活着,修为堪称深不可测,江澄自然也是知道的。
更关键的是,抱山散人之前共两徒入世下山,第一位是延灵道人,第二位便是藏色散人,也就是魏婴的母亲。
同时,她也是自己父亲尝尝念叨的故人,母亲口中的破坏家庭,离间夫妻感情的罪魁祸首。
江澄的神色顿时变得很复杂。
心中那点子羞怯旖旎在母亲的怒骂声中隐去消散,只余下空寂跟扭曲。
云昭朝他打了个招呼:“江公子安好。”
魏婴听着觉得别扭,感觉这样的称谓显得自己凭空比江澄矮了一辈,笑着冲云昭撒娇提议道:“师叔你别这样,直接叫他江澄便好了。”
云昭看向江澄。
江澄几不可闻的点头。
云昭顿时了然,重新说道:“……江澄,不知江宗主跟江夫人是否在莲花坞中,我理应去拜访一二。”
江澄第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
他父母感情很是怪异扭曲,导致旁的世家很担心犯了禁忌,因此在外行走赴宴时都是分开邀请,称为江宗主跟……虞夫人。
他心中有事,嘴上回应也有些疑虑。
“我跟魏婴一起带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