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课,时亥便教二人习武。
壬辛不同,她武功至此无需多教。鹫儿呢,一块白板,学武当真难死老师父。
壬辛一看便躲的远远的:“我可不教。”
还得是自己。
索性这鹫儿除了话多恶心人外,该学的该配合的一点没落,至于将来用于何处,时亥一概不管。
上午学武,下午时亥便抽时间教两人文。
无所谓朝廷之事听之一二,兵法、用人探之分毫。
期间壬辛就是满级大佬过来旁听。
虽是如此也总有未学的武,未学的文。
一个月过去,不光鹫儿有所收获,连着壬辛也补充颇多,总归是两人没在闹什么脾气了。
三人皆是正值青春。
乡下十又二、三的少年少女在做什么呢?他们此时可能约出去一起玩闹,放放风筝、逛逛街市等等等。
较之百姓,时亥三人生活中充满忙碌。
抽不出空玩耍,抽不出空逛街。
在这个年龄段中没做能做的事,他们就像是被拔苗助长的那茬农作物,早早活成大人模样。
时亥想,应下皇后承诺后到底能教会两人什么?是绝世武功?还是什么满腹计谋?亦或者刀光剑影如何存活于世?
或许不该如此。
忙碌中也该有些确味和放松。
“景洪后山中多有鸟兽出没,你们需用我授的法子,比赛比出谁捉的鸟兽多,胜者自有奖励,输者更有惩罚,当然,并非不能作弊,只要能逃的了手下人监视便可。”
壬辛皱眉:“如此?”
她应该是想说:玩物丧志。
时亥将壬辛怀中的剑拿过:“是。”
鹫儿一句未说,不知想什么。
时亥招呼两人聚在一起,开始教法子。
说是法子其实就是普通百姓玩耍抓鸟兽的法子,不能用内功不能用招数强行限制壬辛与鹫儿处于同一水平线上。
一场游戏开始后,两人进了林。
虽之而后的还有两位手下。
“公子,青莲所看他们不是什么安分人”
时亥取过青莲递来的水壶:“无事,要的就是他们不安分,最好闹出些事才能看出自己几斤几两最好。”
青莲眉眼带笑:“公子说的是。”
“对了,办的事如何了?”
青莲低声:“果真与公子所想。”
青莲手中比划的是另一套更加详细的说辞。
玉辞堂查出安国天子预谋通敌外国攻打他国,此敌国偏向恰恰是皇后有着血仇国都。
倘若事成,或是漏出点风声进了皇后耳朵,皇后必定不从,可能还要闹大此事,就天子心性,皇后子嗣脾性,皇后被众叛不无可能。
她若早死,还不知从哪儿拿回老头子毕生所写的手纂医记。时亥眸子微眯,只能是他全身而退之前,教好二人才能免受乱事牵扯。
“青莲,帮我备着些。”
青莲应允:“是,公子。”
树丛飞出鸟儿。
“不知是谁惹上事了。”
如此大动静,定有人碰上野兽。
“壬左使没那么傻,那就只剩一人。”
青莲只笑,眼底没一点笑意。
作为公子暗哨,她亲自见过那家伙对公子态度如何,要说谁想让那家伙死,她首当第一。
时亥欲离开。
丛中跑回一人,此人为鹫儿监哨。
“时,时指挥,属下未看好…”
时亥冷不丁笑了:“好啊,勇气可嘉。青莲,拖走好好问问,哪儿家主子伸手伸的这么长。”
青莲一个手刀将人打晕。
“是。”
公子和马早不在原地。
到底许久没抓过鸟兽。
壬辛再好的耐心等不来一只鸟飞进圈套,她心想,林中鸟兽开了智都能辨别的出陷阱了?
壬辛刺杀高位者哪儿个不是干净利落,最多就是接触前废了点事,若是离得近,手起刀落目标就没了。
林中鸟不一样。
这么多只鸟就在陷阱外面蹦蹦跳跳。
兔子路过也不挨着陷阱。就算挨了也很快跳出陷阱。
壬辛仿佛从兔子眼里看出调笑的情绪。
突然一方鸟雀飞出,带着她这边鸟兽一哄而散,壬辛用轻功去看情况,转念一想,有监哨哪儿还用的上她。
不如想想怎么抓上战绩再说,半只没有不知怎么被时指挥低看。
刚进林中,鹫儿有预谋的朝一处方向前进,这山他有所熟悉,机会放在眼前哪儿能不抓住?
是以,他要跑,逃了此地。
不知去往何处,也不想待在深宫,什么面首之子,抛弃之词就会通通远离他了,鹫儿又扒开一处树丛。
一只棕熊恰恰出现眼前。
“吼”
鹫儿身体当即僵住而后才缓过神,转身便跑,身体被一路过来的尖刺树枝刮了又蹭,一股劲气从身后突袭。
他朝一侧滚去。
棕熊所处鹫儿跑所跑位置,没躲开他就在棕熊脚下。
棕熊目露绿油油的光,嘴中滴下口水,它前肢用力又要扑来,鹫儿正行动,腿传来刺疼,棕熊不给机会又是一扑。
有道人影横飞过来,一脚踹向棕熊头颅,因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棕熊横飞出去,时亥踹完也滚地上好几圈。
“你是没长腿,还是不会骑马?”
鹫儿半句话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时亥察觉棕熊马上就要清醒:“那你不赶紧跑等什么?”
他又摇头。
平时话那么多,现在一句话说都说不出。
时亥气急:“怎么,不会说话了?”
鹫儿面色一白:“腿受伤了…”
时亥灰尘来不及拍,一手夹着鹫儿往马匹赶去,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棕熊嘶吼追来,时亥骂着:“没完没了。”
时亥先把鹫儿送上马,一把剑被他投掷刺中棕熊脖颈,之前嘶吼指不定要引多少野兽过来,时亥驱马前行,为今之计只能是先待一处安全地这阵风头过了在回才是。
腰部传来气力,有双手环紧时亥腰身,甚至连头也贴向他的脊背,时亥当即要挥走这人,阴阳怪气此人好大一张脸。
“师父,我不该说你。”
“我——该罚。”
鹫儿比刚出生的狼还要会呜咽,眼泪滴滴下滑。
时亥一口气呼出,手改拉为拍:“我可当不起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