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走在牢房走廊上。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痛苦大叫的、哀怨求饶的……还有很虚弱的……
比如这个牢房……
这是一个昏暗狭窄、湿润且压抑的牢狱。
四周环绕着坚固的墙壁,仅有一扇门和一扇窗户作为出口。狭窄的窗棂投射进一丝微弱的光芒,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
上官浅的双腕和双腿被牢牢地束缚在枷锁之上。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够了。”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刑罚的人立刻停下鞭打,打开牢门。
上官浅的头微微低垂,几缕柔软的秀发飘散下来。她的衣衫上不时显现出鲜红的血痕,而嘴角也残留着尚未完全风干的血渍。
一双黑色的皮靴突然呈现在眼前,上官浅缓缓地抬起目光,与宫尚角的视线交汇。
在那一刹那,两人的眼神均不禁颤了一下。上官浅好像连恐惧也感受不到了。她直直地望着宫尚角。
宫尚角走到桌子旁边。
“看来,还没有进行到这一步。”他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拿出一把类似铲刀的东西。
宫尚角拿起一把剃刀,走到上官浅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这么漂亮的脸,真是可惜了……这些剃刀……”
“它是将人身上肉一点一点剔除,剔个三天三夜,能让人生不如死……”
遥遥吓唬谁呢?
剃刀离上官浅脸庞很近,宫尚角笔划着剃刀。
上官浅的呼吸急促起来,像是带着哭腔,但依旧沉默。
“但是,这些在远徵弟弟的毒酒面前,都不值一提……”
上官浅顺着宫尚角的目光,看向桌上那一排排毒酒。
“是吗……”
“相信我,你扛不住的。你只要说实话,我保你不受苦。”
上官浅眼睛一亮,手虚弱地想往上抬,奈何只能抬起一点,虚握在半空:“你......能不能保我不死?”
“……”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的眼睛,顿了顿,重复道:“我保你不受苦。”
上官浅看了宫尚角一会,苦笑了一下。
“我若是说了,公子会信吗?”
“你说你的,我自会判断。”宫尚角不再看她。
“我不是无锋的刺客,更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无名。但我……确实不是上官家的女儿。我是孤山派的遗孤……进入宫门,只求自保。”
宫尚角有些意外:“孤山派?”
“是……当年清风派的拙梅与我的小叔叔相爱,却遭到清风掌门点竹的强烈反对。为了逼孤山派交出小叔叔,当时已经投靠无锋的点竹带着无锋刺客,一举灭了孤山派。”
“孤山派满门尽灭,未曾听闻留下任何后人。”
“我父亲将我藏匿于密道之中,才使我得以侥幸逃脱。后来,我漂泊在外,无依无靠,幸得上官家相救,并将我扶养长大。”
上官浅以平静的口吻述说着,“上官家并不愿将女儿送入宫门。为了回报上官家的恩养之情,也为了我自己,我便冒充上官浅,代她入宫门。我发誓,定要替父亲和族人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