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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童年旧事

我的人间烟火:非蝶非蛾(孟宴臣bg同人)

那时候,孟家还没有收养许沁,孟宴臣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在妈妈严格的教养下,小时候的孟宴臣就已经是无数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了。同样,因为妈妈设定的交友标准和严格的家教,小时候孟宴臣的朋友也并不多,大多都是如发小肖亦骁一般互相知根知底的富家子弟。

“妈妈,老师让我们试着养几条蚕,从孵化开始,写蚕的生长日记。”孟宴臣小声跟来接自己放学的母亲商量着,虽然他知道机会渺茫。妈妈付闻樱爱干净,家里连猫猫狗狗都不许养,何况是丑陋的软体蠕虫。

付闻樱接过儿子肩上的书包,根本没放在心上:“观察日记?没事,妈妈带你去市动物园的蝴蝶馆看展览,里面肯定有蚕生长的详细影像资料和标本,我们参观过之后再写日记就可以了。”孟宴臣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可是,亲手养蚕能更仔细地了解蚕的生长习性,才能更好地完成日记。”付闻樱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儿子,有些小朋友没有条件去蝴蝶馆参观,所以需要辛苦麻烦地养蚕观察它们,我们能够去看专业人士如何科学养蚕,不是更便捷吗?而且养那些小虫子把家里弄得脏兮兮的,多不好,我们就别养了啊。”孟宴臣十分沮丧,却也无可奈何。

“孟宴臣,你家里要是不方便养蚕的话,可以来我家一起看蚕宝宝,我们一起写观察日记。”顾廿初边说边走上前来,“还好你没走,你的文具盒落在课桌里了。”说完,顾廿初将手里拿着的文具盒递给他。孟宴臣还沉浸在被妈妈拒绝的失落里,满眼落寞地跟他道谢。

顾廿初看到站在孟宴臣身后的付闻樱,毕恭毕敬地向她问好:“阿姨好,我是孟宴臣的同学,我叫顾廿初。我刚刚凑巧听到你们的对话,不是故意的,希望您不要介意。”付闻樱微微笑着向这个懂礼貌的小孩儿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阿姨,你要是害怕虫子,不方便让孟宴臣在家里养蚕的话,可以让他来我家观察蚕宝宝,我养了很多。”其实顾廿初就只听到了付闻樱说不让养蚕的后半段话,就猜想是她怕虫子所以不让养的。

付闻樱下意识想拒绝,但是看到儿子湿漉漉、满是请求和期待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又退让了半步:“那阿姨回去看看能不能尝试克服对虫子的恐惧,要是克服了就不必麻烦你了,如果克服不了,再让宴臣去你家好吗?谢谢你的邀请啊。”没想到母亲没有拒绝,孟宴臣有些惊喜。

“哥哥!哥哥!快来!”远处一个女人牵着一个扎着朝天揪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踮着脚、挥着有些胖乎乎的胳膊,笑着朝他们这边喊。“好的阿姨,那我先走了。我妈妈和妹妹来接我了。孟宴臣,明天见!”顾廿初向孟家母子道别,向远处的妈妈和妹妹小跑而去。

回家路上,付闻樱问了孟宴臣一路顾廿初在学校的表现如何。回到家之后,付闻樱又马上给班主任老师打电话,详细了解顾廿初和他家里的情况,在得到顾廿初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以及顾家是正经人家的答案之后,结合今天顾廿初给她的第一印象,付闻樱微微放下心来,勉强同意了孟宴臣放学后去顾家的事情。在得到妈妈的许可之后,孟宴臣向她再三保证自己会守礼节、不会乱吃乱摸之后,兴奋了大半晚上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孟宴臣拉着顾廿初跑到付闻樱女士面前简单地告别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先等一等。”付闻樱从车里拿出一个礼盒递给来接孩子的向小园,“廿初妈妈,给你添麻烦了。这是些小点心,还请你收下。”向小园推辞不过只能道谢着收下了,并且向她保证会照顾好孟宴臣,顾廿初兄妹也很懂礼貌地向她道谢。付闻樱本来想开车送他们去顾家,但是顾家离学校不远,拐几条巷子就到了,孟宴臣坚持要和顾家母子三人一起走回去。付闻樱也不想显得自己太矫情,只好看着孟宴臣牵着向小园的手向她告别。

当时的顾家住在一个职工家属小区里,小区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梧桐树,茂密的枝叶筛过日暮的阳光和风声。小区很老旧,住房楼都是红砖外墙、绿色油漆木窗的老楼,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楼道里光线昏暗,楼梯和两边的墙壁上贴满了“修房屋漏水”、“开锁”和“疏通下水道”的小广告。

这里的一切跟孟宴臣原本所处的世界相差太大,让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前几天背给妈妈听的《桃花源记》,觉得自己刚刚跟着顾家母子三人拐过的那几条逼仄的小巷就跟武陵人穿过的那个狭窄的山洞一样,尽头都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到家啦,廿初你带着宴臣和妹妹去洗洗手,把手洗干净才能去看蚕宝宝知不知道?妈妈去洗杨梅给你们吃,这是妈妈今天下乡演出的时候,村里的爷爷奶奶送的,都是他们家自己种的呢,新鲜得很。”向小园女士打开家门,把孩子们让进去。顾家是个小三居,孟宴臣环顾四周猜测可能整个顾家加起来,还没有他们家客厅大。

向小园拎起桌上的一筐杨梅,弯腰问孟宴臣:“宴臣小朋友,你能吃杨梅吧?会不会过敏?”孟宴臣摇了摇头,还没等他说话,向小园就笑嘻嘻地进了厨房:“那就好,待会儿多吃点。”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水声和向小园愉悦哼戏的声音。向小园误解了孟宴臣摇头的含义,他摇头的意思是他不吃杨梅,向小园理解成他不过敏可以吃。“我妈是小剧团的昆曲演员,平时干活儿就喜欢哼戏,你别见怪。洗手间在这边。”顾廿初牵着妹妹,带着孟宴臣到洗手间洗手。

“漂亮哥哥,你先洗吧,你是客人。”顾廿遇才四岁,肉乎乎的小手帮孟宴臣端着肥皂盒。孟宴臣礼貌道谢,接过肥皂把手洗干净。“好,接下来到小遇啦。”顾廿初把还够不到水龙头的顾廿遇抱到小凳子上,顾廿遇就奶声奶气地背着妈妈和幼儿园老师教过她的七步洗手法,指挥哥哥帮她把手搓干净。

孟宴臣看着相亲相爱的兄妹俩,心里羡慕极了,觉得有妹妹真好。

其实孟宴臣早知道顾廿初有个小他三岁的妹妹。他们上一年级的时候,三岁的顾廿遇就天天跟着爸妈到学校门口接哥哥放学。可惜当时她年纪太小,面对一群穿着一样校服的小学男生认不清人,遇到和顾廿初个头差不多的小男生就大声喊哥哥,出校门的男生们就争相应声逗她玩。偶尔放学的时候孟宴臣看见顾廿遇迈着小短腿开心地扑进顾廿初怀里,也会心生羡慕,觉得自己要是也有个这么可爱妹妹就好了,自己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孟宴臣没想到的是,他这个愿望很快就真的实现了,第二年的时候,孟家收养了八岁的许沁,他有了一个身世可怜、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从此以后,孟宴臣把保护、守护、爱护许沁作为自己的人生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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