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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竟临近年底。
蛮夷又于交战地蠢蠢欲动。严浩翔已在军营脚不沾地地忙了多时。
每日贺峻霖未起他便赶了出城,待归来兴许贺峻霖业已歇息。甚至于早朝也罢免了。
贺峻霖原先倒也乐得清闲:少了严浩翔每日的吻,每日无约束的放纵,自然便少了犯恶心的时候。
只从入了冬,纵然寝室炭炉旺盛,贺峻霖每每夜来总得惊醒。唯严浩翔在身旁将他一整个暖在怀里方能一觉至天明。
现下,贺峻霖坐镇中堂,漫不经心饮着茶,侧首听着面前两班人相与酬问。
正是工、户二部的来人。
无非是户部料着裁减禁军用度,工部想着缩短造甲工程。知道在严浩翔那儿讨不到好处,这才转了矛头,聒噪起贺峻霖来。
贺峻霖晨起时有些起热,现下仍不甚舒坦。猜到这两班来意,他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是了,列为大人。不过,不妄倒是听闻似乎又该开战了。”
两班面面相觑,一时摸不清贺峻霖是何意。
贺峻霖眉心舒展,话锋也一转:“重甲得造啊,造好的。至于这经费,我记着,原是该找户部讨?”
轻松一句话,工部的目标立转,朝着户部便发难要钱。
这一闹腾,自下了早朝至午时都未曾结束。
贺峻霖昏昏沉沉地听着,虽不显,面色却苍白了一个度。
“侯爷到——”门外小厮传报。
严浩翔进厅,带入风雪一片。大氅上仍残留雪珠,瞧着疲惫。
众人立刻停止争论,齐齐向严浩翔行宫礼。
严浩翔没作声,先是冲堂中寻着了贺峻霖的身影方知会了免礼。
他褪了氅才抬步走到贺峻霖身前,众目睽睽下皱眉轻轻捏住贺峻霖的下颌上抬:“脸色怎的这般差?”
贺峻霖好些时日未见严浩翔。睡不好,身子自然也便差。
那一年前恨不得让严浩翔去死的厌恶被磅礴大雪掩盖,忍成了无所谓。
以身体换深哥仕途坦荡。够了。
“起热了。”贺峻霖依然不咸不淡。
严浩翔手冰,贴着贺峻霖的侧颈只觉烫得发痛,他啧了一声,微一俯身便把贺峻霖抄着膝弯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贺峻霖没力气挣扎。便侧首埋在严浩翔肩膀。
多日未见,贺峻霖觉得严浩翔身上这股淡淡的檀木冷香,好似也说得过去。
底下两班瞬间低下了头。他们也不知细君竟然带病在身。叨扰了这半日,一旦贺峻霖出了什么差池,严浩翔还不得血洗户、工?
严浩翔不由分说便遣严竟承请太医来,而后刚准备带人离开又停下,微侧首冷漠道:“阿霖身子骨差,向来受不得劳累。日后若再有人胆敢多加叨扰……襄王是例!”
襄王,乃东夷首领,被严浩翔的霜蛰刀一举削下了头颅!
死,无疑是最叫人胆战心惊的处罚。
明明没人让两班如何,两班人却有同被巨蛰狠狠咬碎了心脏,猛烈敲击了腿弯,皆血色全失地跪倒在地,不敢做声。
这份维护叫贺峻霖没来由地心下柔软,他忍着难受,轻笑:“二郎……列位大人也是均为国事操劳,莫苛责了。”
他仿佛带着魔力,让两班得以险里逃生。
二郎……
严浩翔被这亲密烫到。他愣愣地吩咐为两班备午膳,便随即抱着贺峻霖便进了寝室。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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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写不完,太多了,分两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