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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双影——双隐——义

谭家名一行人在淡马锡一共呆了十天。

这十天出奇的幸运。

曹博文一直认为是老天爷在保佑。

谭家名和潘卓先后行动,将淡马锡的龙头老大哄的服服帖帖的。

不动一刀一枪,顺利拿下了单子。

曹博文这次赚猛了,他这几个月的愁容也舒展开了。

谭家名这十天一直冲在前头,他前所未有的拼劲和干劲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惊呆。他的脸虽然瘦削,但这些天的蹲守加上勇猛已经让谭家名蜕变,甚至……不像个人。

在淡马锡的最后一晚,夜十分安静。

潘卓已经睡下,谭家名在洗手间里洗澡。

朦胧之间,他的后脑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那痛苦足以让他把周边所有的事物忽略。

好不容易撑到床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只剩下了眩晕。

谭家名暗暗咬牙:“求求你,不要让我这个时候出岔子。”

上次玉龙雪山的事情后,他的头经常都是晕沉沉的,有的时候还特别焦虑。甚至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他明明做过了,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他都没有办法想起来。

谭家名内心暗道:“让我活着回去吧,哪怕让我安全活着出去也行。”

第二天一早,谭家名一双黑眼圈格外醒目。

“言哥,你什么时候跟大熊猫住在一起了?”

潘卓吃着碗里的肉骨茶,另外一只手还在不停地发抖。

谭家名知道他那是想吸了,默默地回应:“吃你的。”

谭家名起身走到餐台前拿吃的,他拿了些茄汁焗豆,几个烧卖,一根油条,最后拿了一个碗牛肉粥。

牛肉粥里面的牛肉全都是凌乱的碎粒,口味又淡,实在是吃不出什么惊艳的味道。

【我还要一碗!】

谭家名扶着碗的手停了下来。

记忆就在眼前,但他脑海里呈现的画面又很模糊。

“言哥?”潘卓的手及其不自然地颤抖:“有……有没有?”

“我没有!”谭家名的语气很严肃,“我只有烟!”

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包新烟扔给潘卓。

潘卓美滋滋的,又说:“言哥,你黑眼圈很重,昨……昨天没睡好吗?”

“应该吧。”谭家名回应,“昨晚我几乎一宿没睡。”

潘卓见他脸色很差,也没有多问。

吃完早餐,谭家名微微犯困。

他回到房间收拾好行李,不忘把自己带来的药吃了几颗。

在去机场的路上,谭家名想睡,但却睡不着。

他在后座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方言,你怎么了?”

曹博文第一个发现了他的问题:“没事吧?还累么?”

潘卓说:“曹董,他说他昨天一宿没睡。”

曹博文看他捂着后脑,轻笑道:“回去看看吧,这些天紧张焦虑,想必是累了。那活干的,力不从心吧?”

王归早看到他脸色和唇色都发白,感觉是有大事。

“董事长,要不您让我弟休息几天吧,这些天也没好好休息过。”

“也好。”曹博文颔首,“王朝啊,你看着点你弟弟。”

王归早表示没问题。

回到黔中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谭家名终于睡着了。

他的脸色依旧很白,唇色也不见昔日的正常。

王归早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也不冷,很正常。

王归早撑着他一路回到了房间,守了他一夜。

………

谭家名是下午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郑双鸿正在旁边。

郑双鸿看了他一眼:“你总算醒了,认识我不?”

谭家名的眼神在上下打探:“郑?双鸿?”

郑双鸿给他递来一碗药:“快喝了吧。”

谭家名尝了一口。

“我的妈,是中药。”

“中药赶紧喝吧,补气的。”

谭家名眼前的状态很苍白,根本看不出一点血色。

郑双鸿坐在一旁叹气:“这些天你怎么了?我感觉你怎么变拼了?”

谭家名一边用袖子擦着嘴,一边说:“我只想好好干!”

“好好干也不能这么拼啊!“郑双鸿的声音很低,“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估计命都没了。”

谭家名靠在床头,他的眼睛空空的,像是在想着什么。

在这十天干的事儿,谭家名只记得一场交易。

其实他们干了不止一场交易,只有一场交易谭家名记得特别深。

在淡马锡的第八天,谭家名和秦至成、曹博文来到了一间别墅。

那别墅很大,有四层,里面都是高档家具。

曹博文来到门口跟了管家说了几句谭家名听不懂的潮州话,然后示意他们站在旁边等。

谭家名的手里还有一个箱子,那箱子里面装了三十克的阿芙蓉。

由于用的是上好的阿芙蓉,所以有着很重的味道。谭家名闻着有些上头,即便他百般不愿他都死死捧着个箱子控制自己,但他也忍了许久。

不比秦至成和曹博文早已习惯,谭家名闻了这么大剂量的阿芙蓉突然提不起丝毫精神。周围的人和物都呈现了幻影,层层叠叠,似梦似幻。

“先生,上来坐坐么?”

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声音很魅惑,阿芙蓉蔓延出来的气息和她身上的香水味混合在了一起。

曹博文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淑梅,帮我好好伺候我这兄弟,我这兄弟人可好。”

谭家名完全不受控制,他也只好暂时先答应了下来。

“下去吧,把这位先生服侍好。”

一个男声在一旁吩咐说:“没事就帮着他看看有哪些服务适合他,不要怠慢!”

那女人的手握着他的两个手臂,声音又魅惑起来:“先生,跟我走吧。”

谭家名此时此刻就跟进了盘丝洞的陈玄奘。

既动弹不得,也无法控制自己。

谭家名被那女人带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

谭家名趁着还有力气,他简单的看了一下四处的环境。

周围四处,只有一盏台灯亮着。

很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凉飕飕的。

谭家名低头一看,发现女人的手开始探入自己的身体,慢慢一路往下,最后解开了他的皮带,裤子、最后脱下衣服。

一层不漏。

女人的声音还是那般迷人:“来嘛……”

他突然感觉到,这是一场美人计。

谭家名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轻轻扑倒在粉色的床单上。

那女人脱下了自己的白色纱裙,她的胴体很快朝着谭家名的身体扑了上去。

女人探着身,一边还将一旁的布开始缠绕谭家名的手腕。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就像迷情的药物,正在一层层将他生吞活剥。

女人很快停了下来,抚摸着他的肚子:“诶哟,怎么这里还有一条千足虫啊。”

说完,女人默默地掐了一下他。

谭家名心里冒出了一丝没来由地震怒!

谭家名看着眼前的女人,他默默地咬紧下嘴唇,两眼瞥到了一边。

美人计,这是一道很恐怖的计谋。

这也是曹博文对谭家名的一场考验。

秦至成其实很担心他。

秦至成问:“博文,这样行么?”

“现在的小年轻肯定需要欲望的,你让他多动筋骨筋骨吧。舒服了,自然也就好了。你看他这几天脸色又不好,虽然干活挺有力气的,但我感觉他总是不够释放。给他找个女人,痛快一点。”

“我都不行了,更何况他?”

“你我都老了,这种小年轻多玩玩挺好的。精神状态好了,干活也就好了。”

谭家名屏住呼吸,他脑海里只想到了那一天早上。

方心訸的头有着涔涔汗水,她感受着自己的那一股力量是那么自在快乐。

他陪着她快乐,陪着她淋漓,陪着她飞舞。

他爱她,所以他特别爱那一场所谓的陪伴。

而如今,眼前的女人令他厌烦。

女人的手准备往下半身探,突然停了下来。

准确地说,是她被谭家名抓住了的手腕。

谭家名慢慢清醒:“你,干什么?”

女人道:“伺候你。”

“伺候我?你几斤几两啊,敢伺候我?知道我谁么?”

谭家名的语气凶恶,加上台灯的光柔和明亮,把他的脸色显得极为凶狠和阴冷。

女人又道:“你都被我脱了干净,又何必在意?”

“在意?”谭家名冷哼道,“你有没有病我还不知道呢。”

“有病如何?没病又如何?”

谭家名努力提起精神笑着说道:“有没有病,你自己最清楚。况且,我这样的身材,一下子把你压伤了,你可不就永远没办法赚钱了?”

谭家名的语气全程如同漠河的冬天,寒冷又冰凉。

女人把自己的身体趴在他的身上:“你让我伺候伺候你,让你提起点精神不好么?“

谭家名翻了一个身,一下子把女人摁在了床上。

谭家名看着女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恍惚之间,他把女人看成了方心訸。

像是方心訸在诱惑他。

像是方心訸在挑衅他。

种种迹象,谭家名被这一切折磨的透不过气。

谭家名心里默念着:“小……小訸。”

【不行,不可以,你是警察。】

【方心訸在等你!】

【你想你这三十年都付之一炬吗?】

【保持清醒和冷静!】

【眼前的女人,她不是方心訸!】

女人的双手已经抱住了他的脖子。

女人身上骚气的香水味和眼前迷一般的表情,让他彻底清醒。

女人的左脚已经勾住了他的下处,准备用脚把他的内裤扯下来。

谭家名把女人的左脚踝狠狠地抓紧,就像捏一条烟一样,往下一折。接着又将指甲狠狠地嵌入了女人的脖子,最后狠狠地甩开。

女人依旧沉吟般闭眼享受着,全然不知谭家名的为何如此。

火辣辣的欲望开始躁动,接着又开始用右脚。

谭家名上手扼住她的脖子:“你他妈的给我松开!”

隔着台灯,女人看到了一双黑漆漆且可怕的眼神。

那是一双像野狼一样的眼睛。

阴森、寒冷、深不可测。

全程目露凶光,且不带丝毫柔情。

女人被他的手掐的生疼,一边还在说:“你……弄疼我了。”

谭家名扼得更深,声音也大了一些:“老子叫你松开,你他妈的聋了是不是?!”

女人因为谭家名扼住脖子的缘故,低头闷哼了一声。

谭家名用膝盖狠狠摁住女人的一条大腿上,右手不忘紧紧地拽着女人的头发。

最后,他用手拨开了女人额前的头发。

他侧身问:“叫一声让我听听?”

女人扭捏作态:“不嘛……”

女人自然是不敢看他,低头简单地回应了一句。

因为她还是以为谭家名在逗自己。

直到谭家名双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腕几近握烂,他又说:“他妈的给我大声点!没吃饭啊?”

女人目前的状态显然像极了一条死鱼,但又高了一声。

那种声音,显然让谭家名彻底清醒过来。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叫几声。”

女人疑惑:“什……么?”

“平时怎么跟别人叫的,你就给我怎么叫。”

谭家名的手把女人的脖子扼得更紧。

女人的力气已经被谭家名「折磨」的透不过气,开始试图用手掰开谭家名。

“叫不叫?想死吗?”

女人为了活命,只好点头。

接着之后吟了几声扭捏。

谭家名没有放过她,这次看着自己的身体说:“你想看么?”

女人当然想看,但谭家名刚刚的举动把她吓得不轻。

“老子的身体,是你可以看的么?你真以为你是谁啊?”

“我……我给你服务,这……我有权利!”

“老子的身体是老子的,我没弄死你算不错了。”

说到这,谭家名的语气越来越冷。

放在女人脖子上的手也越掐越紧。

“我问你,你房间的灯在哪?”

“在……在门口。”

谭家名开灯前不忘提醒女人:“开灯之前,敢起来我就杀了你!”

女人当然是不敢起来的。

大灯被打开,两个全身赤裸的身体,彼此就这样看着对方。

女人觉得,这男人身材真的很好!

谭家名肚子上确实有条很长的千足虫。

谭家名穿好衣服和裤子,朝着女人问道:“是谁派你这么干的?”

“我……”

女人犹豫了。

谭家名见她犹豫,又是扼住脖子,直接往把她的头往床板上撞。

谭家名的眼神更狠了:“你他妈的说不说?”

女人开始哭:“大哥,我还不想死。”

谭家名没有了耐性:“你他妈的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女人定了定神:“曹……曹哥,雄……雄哥。”

………

谭家名已经猜到了。

望着女人脖子上的红痕,他问:“你做多久了?”

“三……三年。”

幸亏他及时止损,要不然他估计自己要用三生去弥补。

“就你那种小伎俩,对老男人管用罢了。”

谭家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相端正,不见丝毫温度。

“难道你就不想好好休息休息吗?”

谭家名睥睨地看着她:“休息?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躺在你这里休息。”

说完,谭家名点了一根烟。

女人不解,但谭家名刚才的各种行为让她无比害怕。

女人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你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

“不懂又如何,你又没死。”

谭家名接着又是抽上了一口,他把嘴巴抿起憋着,微微张嘴接着又是再用力一吸。

动作反复了六七次,女人看着他:“你……做戏也做全了不行吗?”

“你真把自己脸上贴金了?”谭家名面露凶光,右手还不忘搭在侧靠在左脚的右脚脚踝:“就你那活,骚气!”

女人又说:“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我怎么了?我他妈的这样干你什么事?你就当我今天没欲望跟你搞这些。老子既然是人,那我肯定是不愿意生病的。像你这样从头到脚把自己打扮得跟彩蛋一样,还真的以为每一个男人都喜欢你这一款么?”

女人听出了谭家名语气的不屑。

不,这种更像不解风情和嫌弃。

谭家名一烟而尽,他的眼神看出她还想尝试:“怎么,你还想要?”

“我想要,你又不给。”

只见谭家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不忘扔给女人两张。

“你只值得这个价格,若是想继续活下去,别怪老子无情!”

女人看到钱自然是两眼放光。

但她身体开始不自然地劳累,显然是没有力气拿钱。

那种劳累,更像是一种对某种欲望的索取。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开始不自然地去衣柜套出了一件又一件的外套穿在自己身上。

谭家名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只好将钱扔到床上。

女人看到两眼发光,她把钱塞到了枕头底下的同时将里面的透明袋拿了出来。

谭家名发现,女人手里的透明袋像是氯氨酮,大概有三十克。只见她把氯氨酮倒在一张纸巾里,借着也是缓缓一吸。

那种舒畅和舒心感,让谭家名无比觉得恶心。

然而他现在的身份,他根本无法报警。

国际警察拿什么相信他?

他现在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嫌疑犯。

他现在根本没有身份证明自己是个警察。

他也无处证明!

“来几口吧,对自己好点。”

女人把氯氨酮交给他:“很舒服的,一下子就过去了。”

谭家名故意犯困,接着说:“老子活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女人显然因为吸了过多有些上头,语气也变了:“你活不好?谁信啊!”

“那你还要再试试么?”谭家名半睁着眼睛,“如果你他妈的想死的话。”

女人不管他,接着用着鼻息去闻眼前的粉末。

谭家名开始默默地记着:“难道你每次做之前都要这样么?”

“雄哥每次来都会这样。”女人显然已经上头,“有了这类迷幻,再多情趣都是香的。”

雄哥是他们这一次的新加坡龙头,同样也是六十多岁,光头、瘦削,且还是一个头号通缉犯。

谭家名知道雄哥是因为他曾在迪化一处活动过。

说起来,他那脑袋也是拜雄哥所赐。

说来也是奇怪,他已经不记得了。

那一次恶战,足足死了四个警察。

其中一个还是被雄哥开车撞死的。

谭家名记得,那个警察跟自己一般大,为了抓住犯人,那警察抓住了车厢底下的一处被雄哥拖了足足三百米,最后被其发现。雄哥发疯似的一路狂奔,警察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刹车狠狠地撞了额头。这还不算完,雄哥还突然倒车,一下子将那位警察撞的老远。

人们发现那个警察的时候,他全身没有一处完整,趴在地上。而一旁的车早就没有人了,雄哥早就利用了水路,让自己逃之夭夭了。

一想到这,谭家名抬头看了一眼女人。

女人已经全然上头了,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极其低沉。

那种模样,谭家名见的太多。

趁着女人上头,他开始问了所谓的信息。

“这些东西,在哪入的?”

“雄哥有一处工厂,那儿全有。”

“在哪?”

“裕廊山。”

“这一次运输有多少?”

女人显然是上头,她的模样显然开始变得飘飘然。

她伸出两只手:“2……2千克。吐……吐……two kilograms…!”

“什么时候交易?去哪交易?”

“一个月之后,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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