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上官浅身体温度在宫远徵汤药的帮助下才平稳下来。
上官浅恍惚着睁开双眼,环视一圈。
这,不是她的房间。
宫尚角“醒了?”
醇厚的嗓音传来。
上官浅起身。
是了,这是宫尚角的卧室。
上官浅“角公子,我…我怎么会在这?”
男人步步靠近,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
宫尚角“我也刚好有个疑问,需要上官姑娘解答?”
上官浅“公子请说,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宫尚角站定在她面前,低头注视她的双眼。
宫尚角“不知上官姑娘今日是何旧疾发作?竟让远徵弟弟都束手无策。”
上官浅手作掩饰,轻咳两声,随即下床,突然行礼跪下。
上官浅“角公子,我上官家有罪。”
宫尚角“哦?何罪之有?”
上官浅“父亲为送我入宫门,能成为待嫁新娘,串通执笔,窜改了我的医案。我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不知怎地,退烧后居然染上了这每逢月半月圆日,便会高烧不退的毛病。虽然上官家乃医学世家,父亲也为我遍寻天下名医,却始终没能查明病因……”
上官浅顿了几秒,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
上官浅“角公子,按照宫规,我上官一族作假欺骗宫门,上官族女子应永生永世不得参与新娘遴选,男子也不得担任宫门要职。上官浅自知犯下大错,无法求得公子谅解,只希望公子看在上官族人为宫门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面子上,不要因我的事牵连他们。上官浅感激一世。”
说着,俯身作礼。
宫尚角迟迟未语,看着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坐了下来。
伸出右手,顺着她柔和的下颚线,捏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
看到了,她那双噙着泪水,通红的眼。
明知她惯会利用眼泪,可每次看到却还是会心里一揪。
宫尚角“放心,我不会因这事牵连上官一族。但……”
上官浅像是要表达衷心一般,打断他的话,开口:“我会乖乖听角公子的话,服从您的安排。”
宫尚角轻哼一声,捏住她下巴的手开始用力:“我说过,不要擅自揣度我的心。”
上官浅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出凌厉。
再次想要开口辩解,宫尚角并未给她这个机会。
宫尚角“从明日起,由远徵弟弟负责调理你的身体,我会命人将他熬制的汤药送你。夜深了,你在这里继续休息吧,我去书房。”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上官浅怯怯伸出手拽住他的衣摆。
弱弱地开口:“角公子,谢谢你。请你不要生气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