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胡政府的会议室里,女王又在就全面大战一事开展会议。女王抹着鲜艳的口红,化着浓妆,开门见山地说:“你们这次袭击效果怎样?”
北军长答道:“我们已经拿下潮鲜半岛、瞭东半岛、墨隆江以东地区以及东邓东北沿海全部港口,摧毁东邓居民区、校区、军区共计2万平方千米。”
南军长答道:“我们已占领东邓东部及东南部的海岸、泸地以北部分地区,乃至海岸线内数十千米。摧毁居民区、校区、军区百余处。”
女王很高兴,说道:“好!你们都很努力。接下来说说你们做的其他事吧。”
北军长说道:“我军已于墨隆江东部建立多个工业基地,以确保我们在东邓地区的发展。等基地建设完工,我们便进一步攻打东邓东北,攻破海尔滨。”
南军长说道:“我军已于东邓东南部建立多个工厂和种植基地,为进一步侵略做好准备。”
接着,大家都讨论起来,会议室里热热闹闹的,有嘲笑男生太弱的,有讨论战争策略的,也有讨论今晚吃啥的,然而西军长却一直不说话。
女王问向西军长说:“你怎么不说话呀?”
西军长说:“我心情不好……总感觉有点难受。”
女王说道:“那接下来的战役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辞职,不想再打仗了。”
女王的表情严肃起来,说道:“你不满意这个职位吗?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我觉得我不适合这个职位。军里有更适合这个职位的人可以代替我。”
“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去?当初就是因为你成绩最好,长得也最漂亮,领导能力又强才提携你当军长的,虽然你年纪最小,但你就一定没有能力担起这个责任了吗?年龄不是问题。”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最近身体不舒服,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我需要休息几天。”
女王思考了片刻,说道:“行吧。但你还是要先适应一下战场,当了一年多的军长一场仗都没打过怎么行。要是方便的话,你就去给北军帮帮忙,北军长说东北的城防蛮坚固的。”
西军长点了点头。
往后的两天里,各军长部下都计划着进一步战略,两天一过,北、西两军便前往东邓东北部,南军则前往东邓东南部了。
北军长将东北幺胡占领区内的男性全部押送到工业基地当免费劳工,不听话就鞭打,敢反抗就枪杀。但长得帅的男性会送到幺胡政府内给政府官员分配对象,或者拿到市场上售卖。
西军长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北军长答道:“男生是很讨厌的生物,听我外婆的外婆的外婆跟我说,男生都把她们当奴隶,不听话就把她们杀了,后来她们逃到了这里,才有了我们幺胡帝国。”
“那你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那必须的。我要为我的家人报仇,我妈妈的妹妹就是被他们杀的,现在轮到我们报仇了。”
西军长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意愿。西军长的母亲也曾跟她讲过这些事,她也厌恶痛恨这些男生,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她的心中涌动。
北军长接着说:“等我们的工业基地完工了,我们就带兵入侵海尔滨,你到时候走南边,我走北边怎么样?”
西军长答:“行吧,我顺便在带点人协助你,如果我有空的话。”
一周后,海尔滨的防御工事也强化了一番。我躺在城墙上,享受着秋日的凉风,不知道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能持续多久呢?
师长见我躺在城墙上,说:“沐同志,今儿挺悠闲的嘛,训练的成果怎样啊?”
我说:“还行吧,不算什么难度。”
“那明天有些挑战任务,你要不要去试试啊?”
“行。我会去的。”
这几天,师长给我们班安排了十多项任务目标,比如爬高山、下深井等等,每一项都充满挑战。本以为战争很快就结束了,没想到幺胡的军队这么快就再次进攻了。
十月二十五日清晨,一声炮响打破了宁静。连续的枪声更是让我们彻底清醒,只见窗外的远方冒着滚滚浓烟,枪炮声夹杂着军民的惨叫声。
虽然不知道南方是否有敌军侵扰,但仅看我所在的东北,确实是十几天才打一次仗,可也从没有接到过收复失地的命令,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军事训练。听学长们讲述,沿海盘踞着一群可怕的怪物:我曾亲眼见过他们——有的长发飘飘,有的绑着马尾;都戴着狐狸面具,穿着清新的服装;身上常常配着一把枪,杀起人来根本看不到冰冷扭曲的面具下的脸浮现着怎样的表情。
师长命令我们爬上城墙,举起弓箭,蹲在城墙上防卫。
幺胡军队的距离越来越近,炮火声也越来越大,大地仿佛都在随之震颤。履带声、枪声也从原本的微小渐渐变大。二十分钟后,幺胡军队到达城下,十辆坦克、百名士兵、八台迫击炮好像在展示她们的威严。
砰!迫击炮朝着城里发射了过来,城墙被炸得支离破碎。坦克直勾勾地朝着城门驶来,我和兄弟们拉起弓箭,射向坦克,随着箭矢的爆炸,幺胡的坦克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然而这丝毫不能阻止它们行进。
其他兄弟有的用投石机,有的扔铁饼,不择手段地抵抗幺胡军队,但也有人胆怯地躲了起来。
幺胡士兵举起枪,对着我们一通扫射,不少兄弟倒在了我的面前,我按耐不住内心的痛苦,愤怒的将三个汽油桶利用投石机投进幺胡军队里,再一根爆炸箭点燃,幺胡军队瞬间变成火海,士兵变成火人,坦克变成热内炉。
东北的城防应该是全东邓最坚固的了。幺胡死伤率虽然低,是我们的十几分之一,但见久攻不下,便也离开了。军营原本有一万多人,四五千人出来打仗,死了三千多人,城墙也被轰炸得到处都是炮痕。
回到军营,师长气急败坏,对着躲起来的那几百人骂道:“什么东西!连个仗都不敢打,算什么男子汉!人家幺胡兵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怎么搞的?对得起那牺牲的三千多个战友吗?”
大家都不敢说话。只有一个人缓缓开口说道:“不能对女孩子下手,我爸爸告诉我的。”
师长更加生气了,说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爸生活的那个年代就已经跟现在一样了,女性弱势那是一百年前的事,现在她们已经扛起大枪大炮,就差朝你脑门上摁一枪了。”
那人似乎还想辩驳,可碍于师长的威严,他也一句话说不出来。师长接着给我们训了半晚上的话,幸运的是,幺胡第二天没有再攻打我们,我们可以好好睡个懒觉了。
十月二十七日晚八点,幺胡北军带兵2000人再次进攻海尔滨,20辆坦克已到城外。
我在军营里待了这么多天,连现在几月几号都不曾记得,刚准备拿钟表看时间,就被警报声拉到了城墙上。
我借着月光和坦克上的灯光隐隐约约看清了敌人的走向,坦克部队离城墙还有八九百米,步兵紧跟在后面,炮兵的位置不大清楚。
没等我们反应,幺胡的迫击炮就如陨石般摧残着城墙和地面。好几名士兵死在了炮下。
我带领大家射出爆炸箭,弓箭如雨般洒向幺胡军队,虽然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但能听到响亮的爆炸声,说明敌军不死一个也得死俩了。
敌军部队加快了行进速度,她们举起枪朝我们弓箭兵扫射过来,城墙瞬间变成枪林弹雨,不少弟兄都倒在了我面前。
“冲啊!”这时另一支披着草皮外套的士兵冲出军营,出了城门,他们匍匐前进到敌军部队的位置,等接近敌军后,再猛地站起,一刀划开幺胡兵的脖子,将她们杀死。
虽然他们一开始作战很顺利,但还是被幺胡兵找到了破绽,她们对着地面扫射起来,即使无法直接看到匍匐兵的位置,但瞎猫碰死耗子也能碰巧打死几个。
三个小时过去了。这波幺胡兵见久攻不下,也选择了撤退。尽管邓幺双方的死伤比达到了18:1,但也是可观的结果了。
十一点半多了,大家都累得瘫倒在城墙上下,其余部队还要协助打扫战场,我捂着被子弹擦破的右臂,躺倒在投石机边。
接近零时的时候,远处每隔一段时间就放一次烟花,一次又比一次多:第一次是五个,第二次是十个,第三次是十五个。直到零时的钟声响起,才终于不放烟花了:取而代之的是二十个迫击炮。
迫击炮直接炸秃了半旯城墙。哪怕不被那炮头轰着,光是从那塌毁的城墙上摔下,也够人死个两回了。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幺胡的西、北两军会一齐进攻这里,百辆坦克、万名士兵同时进入警戒范围,师长连忙呼叫支援,然而最近的支援也要至少半小时才能到达。
这将是场苦战。
炮弹子弹、巨石弓箭纵横交错,炮声响彻云霄,十多栋房子因此成为废墟。师长亲自来前线指挥作战,大家士气大振,军鼓响起,我们一齐发射爆炸箭,十多台投石机同时投掷,对幺胡军队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北军长抬来一架大型加农炮,对准城门就是一炮。城门瞬间化为碎片,幺胡军队加速前进,直指城下。
西军长正准备协助北军长入侵该城,然而她正值特殊时期,便想找个地方休息。她走入一片废弃住宅区,突然阑尾炎又犯了,差点就疼晕了过去。刚找着个干净地儿坐下,一颗炮弹又轰在她身后的建筑物上,建筑轰然倒塌,将她压在废墟下不得动弹。
我绕到城东的一片草丛,藏身其中,举弓准备发射时,突然一颗炮弹打在我身旁的草地里,我被炮弹的冲击波轰到十米外,随着惯性滚到一处废弃住宅区。
这片住宅区原本非常繁华,拥有十多万住户。可惜西邓400年时的屠杀,这里损失了一半居民,剩下的一半,有的随幸存者逃亡,有的在与西邓政府军的斗争中牺牲,十多万住户只剩下几十户了。西邓以后又常年战乱,最后的几十户,有的搬走了,有的饿死了,有的病死了,直到东邓初年,这里的最后一户人家饿死在了家里,再往后,因为各种战争赔款,经济崩溃,物业公司解散了,最后这里就荒废了,再也无人踏足此地。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显得更加荒凉了。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在这里迷失了方向。我在住宅区里四处游荡,每走到一处仿佛都能看到这里曾经的欢声笑语、闲谈说话声,可现实中看到的也只是一片荒芜的废墟罢了。
我走到一片坍塌的房屋废墟,走到土石之上,望着这里的一片寂静,好像又有一片黑雾覆盖在这里。我无聊得搬起一块又一块石头,把它们扔到一边,扔着扔着,便看见石头缝里有一滩血。
我吓得瘫坐在地上,连连往后挪着身子,但又按耐不住好奇,就搬起那摊血上的石头,搬了两三块,一只穿着黑色帆布鞋与长筒袜的脚竟出现在石头下,我搬开其他石头,只见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幺胡兵,下面流着血,戴着破碎的面具,躺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带血的包,其他东西就没有了。
月光渐渐明亮了。我摘下她的面具,终于见到了面具下她那精致的脸庞。我握住她的手腕,感受到她的脉搏,便把她和她的包背在身后,把她带到医务室去。
又一颗炮弹炸了过来。我顺着炮弹的轨迹,找到了城墙的位置。趁着大家都忙于打仗,我背着她偷偷溜进医务室,医疗兵吓了一跳,问道:“沐哥,你疯啦?你把敌人带进来干什么?”
我说:“你放心,她没带武器,不会有威胁的。”
医疗兵点了点头,说:“那你看好她。她到底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她是我在打仗时捡回来的,也许她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医疗兵把我们送进隐秘的病房,把她放到病床上,投了条毛巾盖在她额头,熬了碗药汤便离开了。因为没法深入检查,所以我也无法确定她是否会醒来。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小巧又凹凸有致的身材,纤细的手臂,雪白的长腿,犹如一块白净无瑕的玉,还有那完全与东邓不同的军服,让我深深地入了迷。每当我触碰她那白皙的皮肤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我站起来,把她的包打开,里面只有一些刷子和粉,还有一盒香烟和打火机。我倒出里面的东西,找了条抹布擦拭了下,放在一旁晾干,再洗了洗她的包——那是一个黑色的帆布袋,有着白色条纹的点缀,还有袋身上那东邓根本见不到的唯美的图案设计。
洗完包,我把包晾在架子上,此时其他地区的支援到了,厮杀声也更激烈了。
我走出病房,看了看墙上的钟,已是凌晨一点多了。而今天是几月几号,又无从得知了。正当我呆滞之时,一阵“滴”声响起,将我从静止中拉回。我寻找着声音的源头,终于在她的头上找到一个奇特的发夹,发夹上还带个小灯,一闪一闪。
我仔细研究这个发夹,原来这个发夹上还有个小显示屏,小灯是开关。我按下开关,显示屏亮起,上面显示着日期时间,以及功能菜单。
我看着日期和时间,幺胡131年十月二十八日,凌晨三点零五分。我说道:“唉,我居然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话正说着,病床上的女生似乎嗯了一声,我走去帮她拿下毛巾,洗了洗,再敷回她的额头。
不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吓得尖叫起来。我连忙捂住她的嘴,让她冷静下来,她害怕得眼泪流了出来,手脚疯狂地挣扎。
待她冷静了下来,我说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可能就死在废墟里头了。”
她轻声而又有点不甘心地说道:“为什么,救我的人是敌人?”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们本来不该是敌人的。”接着,我为她擦拭着身体,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我叫砂糖行念屿。今年十二岁。你呢?”
我感到很惊讶。怪不得那么眼熟,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原来这就是这一切的源头。
我说:“我叫岛田水木,本名王沐,十五岁。”
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感觉带着凶狠却又带着一丝温柔,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她问道:“你是岛田家的?你以前住哪儿的?总感觉这名字好熟悉,好像以前那个男生。”
我说:“你当然熟悉了。我们五年前可是天天在一起玩啊,我们都是住在爱吃县铭骨屋市的呀!”
她似乎很诧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的好朋友又跟自己见面了,但她也不敢这么轻易的相信我确凿是那个男生。
她又问道:“你有什么实物的证据吗?我还是不太相信。”
我实在不记得有什么实物能证明我们曾经存在过友谊。翻遍我的脑海,也只能找见一幅图画,经过五年的冲刷还依旧能保存的记忆实在太少了。
我把药汤拿过来,关掉炉火,将她扶起,让她坐在病床上,喂她喝药。我舀起一勺药来,吹一吹,送进她嘴里,然而这样一点一点的太慢了,她便抢过碗,咕噜咕噜全喝进去。
她喝完药汤,伸了伸懒腰,袖子掉了下来,露出两条白嫩的臂膊。我看见她的右臂上纹着两只小猫咪,和我脑海中那个图案一模一样。
我恍然大悟,想起军服上有个缝死了的口袋,我找来一把剪刀,将缝死口袋的线剪开,从里面摸出一个小袋子。这个小袋子是几年前妈妈给我缝的,说是带上它能给我带来好运。我从小袋子里拿出一张纸,纸上画着一模一样的两只小猫咪,右下角还有我和她的签名和手印。
我把那张画给她看,她看到后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她激动地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感谢命运让我们再次相见!”
我说道:“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好久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你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感谢上天送我的生日礼物。”
“嗯,祝你生日快乐。”
城墙边的厮杀声越来越大,枪声也越来越接近,城墙倒塌的声音仿佛在宣告我们的军队即将失败。
她忽然转到我身后,按着我的脖子把我定在墙上,语气带着一丝威胁地说道:“木木,我记得你以前总是欺负我,抢我的东西,我当初把这图案纹在身上就是为了记住你,和你曾经欺负了我。”
我仔细回想当年的事情,记起有一次我抢走了她的玩具。她很生气,想打我,幸好我跑得快,她发现追不上,就喊道:“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一定要打死你!”之后就跟父亲回了东邓老家,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久了还记得。
她继续说道:“我以后也会一直欺负你,哪怕战争结束,我都不会放过你,毕竟这是你自己造的孽。”
突然小袋子里又掉出一样东西,我瞬间挣脱她,将那样东西护在身下。她也走过来,说道:“把玩具还给我,还有刚才那个,也要给我。”
我偷偷看向那个小东西,是一枚戒指。她一脚把我踢开,戒指掉了出来,她蹲下来看见那枚戒指,说道:“呵,你还藏了这个,你是想干嘛啊?”
我说:“收藏的。”
“收藏?收藏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戴上。”
城外的厮杀声停了。也许是幺胡撤退了,或者我们输了。
我于是给她戴上戒指,戒指刚戴好,突然一群幺胡兵冲进医务室,带头的那个喊道:“离她远点!”
我立刻举起手来。带头的那个向她敬了个礼,问道:“军长大人,您没事吧?”
她说道:“没事。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都不知道死在哪个死胡同里了。”
“那个东邓人没对您做什么吧?”
“没有。我很安全。你们打下这座城了?”
“嗯。您现在需要休息,我们稍后送您回国。”
“谢谢,把这个东邓人一起带走。”
“好的,遵命。”
之后幺胡兵便带我和她一起上了回幺胡的飞机。殊不知,早在厮杀声变大的时候,东邓军队就已经大部分阵亡了,只剩下两三百人坐上汽车逃往乌里亚苏方向去了。
汽车上,那个医疗兵突然想起我被他落在了医务室里,然而想回去被幺胡占领的地方救人根本不可能。他只能静静望着汽车行进的反方向,望着被占领的军营,心中有一万个不甘,可他能做的只有默默为我祈祷,祈祷我不要出事,不要怪罪他罢了。
幺胡的坦克继续行进。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遭受炮轰的城市在哪里。我所能想象的,也只有炮弹摧毁房屋,人民无家可归、四处逃窜的那种悲苦与无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