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邓八年(2008年)10月28日夜,我在爱吃县铭谷屋市出生了,以后一直在此居住。家庭也很和睦,平日里有了空闲我就会找隔壁家的小妹妹玩,虽然其他姐姐妹妹我不记得了,但我永远记得她。不知为何,这里的男生特别少,方圆十公里内见不到几个,能见到一个也都是还在咿呀学语,或者几十岁的大人,根本没有共同爱好。
十岁那年,父亲带我和弟弟离开了这里,登上一艘满是男生的轮船,去到了另一个完全见不到女生的地方,这里是父亲的老家——墨隆江。我在这里上完了小学到初二,初三便随同学一起去到杜彤江的军营里了。
军营里的生活也和以往在学校里差不多:周一至周五要上课,只不过晚上多了个军事训练,周末还是照常跟同学们出去玩,但有时也要军事训练。我因为成绩优异当上了班长,舍友杨哥便想为我庆祝庆祝。
“木哥!你想吃些啥好吃的不?今儿的饭哥请了。”杨哥说道。
“不用了,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了,与其庆祝个班长,不如先留着这笔钱,以后有啥必要事时再拿出来用吧。”我答道。
“行,都听你的。请你花的300块钱(5东邓元=1人民币,折合人民币60元。)我就先放柜子里了。”
“好,以后我们有机会再一起出来吃吧。”
宿舍里的人都在打扫着卫生,有些人还要洗衣服、整理床铺,从三年前开始,学习生活就变得十分压抑,再加上每天晚上还要军事训练,周末有时还要站在大太阳底下训练,大家都不想多说一句话。
我想起刚开学的时候有个学长给我们训话时喊道:“学弟们,你们以后就要面对强大的幺胡部队,她们的力量远比你们想象的恐怖,你们既然来了东邓,当了兵,那就要保家卫国!”
我趁这会儿有了闲工夫,就跑去高中部到处打听,终于打听到那个学长的身份,原来他是我们军营的学生会副主席。我在军营的小路里游荡着,正巧碰见那位学长,我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学长的肩,问道:“学长,什么是幺胡啊?她们有多可怕?”
学长答道:“两三年前,她们入侵了陇平周围,我当时刚当几天兵就被调去支援,我们冲上前去想杀死她们,可她们却用一根黑棒子就把我们好多人隔空打死了,好几万人的军队只有几千人活了下来。”
我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啊,总统驾崩,听说是他舅舅篡了位,东邓人就被现在的总统划分为三六九等了。”说罢,他便跑回高中部去了。
也许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刚一回头,只见宿管站在宿舍楼下吹了吹哨子,喊道:“集合!仪容仪表检查!”
大家慌慌张张的跑下楼去,有的边下楼边整理衣领,有的赶到集合点后才匆忙整起衣服来。
宿管待大家到齐后,观察起他们的头发来,有个学生的头发比其他人的长了几毫米,宿管便抓起他的头发,把他扯到一旁。检查完全部人后,一旁被扯出来的就有几十人了。
宿管二话不说,对那些头发有些长的学生就是一顿皮鞭炖肉,打的他们痛苦地哭泣。宿管见他们哭,又一皮鞭子下去,喊道:“憋回去!”
没被扯出来的学生都紧闭着眼睛,不敢看这残忍的一幕。
那些被打的学生也一个个都不省人事了。宿管对着其他学生喊道:“告诉你们!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你们未成年人就是低人一等,你们的义务就是好好给学校、给老子当狗!”
我去高中部打了打听,才知道宿管是两年前换的,曾经的学校没有这些奇葩规矩,也没人给他们贴上什么“未成年”的标签。
夜里,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静静地思索着。爸爸和弟弟还在老家呢,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我真的好想念他们……想着想着,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滑落下来。
过了几周,宿舍里的人们都在讨论新上市的游戏机,而我就拿出三年前买的旧主机玩了起来。虽然这台机型号还是年龄都很老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宿舍的人都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睡我上铺的李哥说道:“呀,木哥,你居然敢把游戏机带进来,要是被老师撞见了,脑袋瓜子都得给你削下来。”
旁边的吴哥也应和道:“可不咋地,你说要是现在出的新机子,都有什么‘少年保护机制’的,玩不了几把就不得玩了,都无需老师费那精力。你这三年前的机子没这东西,爱咋玩咋玩,可要把老师眼馋坏咯!”
我笑道:“啊,是吗,学校好像没说不让带游戏机吧?”
李哥说道:“这里是学校,你也知道东邓的学校跟幺胡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游戏机这类放松心情的,能让学生开心的,给不给带,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
“说的也是,那你们有带来吗?”我问道。
吴哥说道:“我们就算想带也没得带了。老机子都扔了,有机子的基本都被保护机制了,玩个屁呀!”
我笑了笑,继续玩起游戏来。舍友们还在聊着闲天,不知不觉话题就越扯越远。宿舍里聚了一堆人,也有其他宿舍的,只因我们宿舍天天都在谈天说地,谈完这个论那个,气氛值就点满了。
隔壁宿舍的张哥说道:“你们听说过没,隔壁班有个人躲厕所抽烟被抓了。”
有个人惊讶道:“我的妈呀,这要是被抓到了不得直接全省除名直接滚大街上打地铺去啦?”
这时有个人又走了进来,说道:“我就是他们班的,那天我搁厕所里撒尿,正好在他隔壁,那烟味呛得,正巧教导主任进来了,我就偷摸着给门打开一条缝,当即就见着教导主任直接踹开隔壁的门把他拽了出去,一顿拳打脚踢,打得都见红了才停下来,打完还不行,还得再骂上两句儿才爽,只记得说的好像是‘你个小崽子还抽起烟来了,就你也配抽烟,烟是我们成年人的专利’吧,我也记不大清了,当时我人都是直接傻在那里,裤子湿了都没发现,回到教室别人一问我为啥裤子滴水我才反应过来。”
说到这,大家都叹息起来。吴哥问道:“最后那人怎么样了?”
他回道:“不知道,第二天就没来上学了,知道那件事儿的人有的说他住院了,有的说他死了,不知道的就只能不知道,还以为他请假回家了。主任不让我们说这件事儿,就是想把它压下去。”
“唉,真是可惜了一条生命,东邓这么压抑的环境抽烟不是很正常吗,他们校领导一天天过着那小日子,抽烟还抽得一抽一抽的,真不见得他们有啥理由抽烟,恐怕就是来恶心我们的。”
又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接话道:“别提了,有个学长跟我说,去年咱来之前,有些同学就带了烟回来,给老师发现了,好说话的老师就没怎么管,遇到不好说话的上来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跪倒在地上。”
舍友们一个个吓得不敢吱声。那个人接着说道:“后来学校收了七八盒烟,好几盒都是中高档的,这些加起来虽然不足领导们揣口袋的,但也值咱学生没日没夜搬一个月的砖了。就这么一把火全给烧了,惹得同学们有的都默默哭了,大家还是能忍就忍,毕竟时候未到。”
吴哥说道:“是啊,作业多,竞争压力又大,都想当上流人士,早点脱离群众,学校的训练任务又太苦了,累得我们上气不接下气,那些抽不起烟的,心理又不够强大的,都跳楼了……唉。”
李哥说道:“忍一忍吧,反正这周都过去一半了,这年头哪些苦逼的中学生不单休的,珍惜好这七天才来一次的假日吧,别让这难得的单休日白白牺牲了。”
睡觉铃声响起,热闹的人群都散了。等到第二天,大家还是得顶着惺忪睡眼,朝五晚十地上课军训。
与此同时,幺胡高层正在就全面大战之事开展会议。女王说道:“现在那帮男的,他们的钱和地基本上都割给咱了,你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吧。”
北军长山田说道:“在我们长期对他们的压制下,他们根本发展不起来,也许我们可以将他们一举拿下。”
东军长早乙女说道:“他们的军事实力比我们弱了好几条街,我们为什么不把那里趁机变成我们的殖民地呢?让他们给我们免费当劳工。”
年纪最小的西军长砂糖说道:“你们也太惨忍了吧,都打了六回了……也抢了他们不少东西了……”
年纪最大的南军长佐藤说道:“你没学过历史吗?那帮邓人当年可是对我们进行了大屠杀,我们死了好多人。”
一阵讨论过后,女王拍了拍桌子,说道:“好!明儿上午八点,北军去攻打东邓东北部,南军去攻打东邓东部以及东南部,先让空军去轰炸一遍再派海陆军会容易很多。”
东邓二十三年(2023年)九月二十八日,幺胡时间上午九点(东邓时间上午八点),北军空军抵达东邓东北。
我们刚吃完早饭,坐在草地上聊着闲天,突然一阵警报响起,大家慌忙逃窜,有的进了防空洞,有的回了宿舍,有的躲进草丛里……我随一个老兵躲进防空洞,2分钟后,一阵飞机声响起,炮弹如雨般掉落,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动。
等爆炸声停了,我们走出防空洞,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残破的景象。宿舍楼的墙上充满裂痕,一半的楼也化为了废墟。
我走到废墟前,看到一个人被压在废墟下,原来是杨哥。我两眼通红,抱着杨哥的尸体痛哭。
此时营长走了过来,说道:“这次空袭的范围比以往都要大,看来这次幺胡是要彻底向我们宣战了。”
同学们虽然不懂幺胡为何物,但也为此感到十分害怕。我们依旧照往常一样读书、学习、训练,丝毫不知道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每天的军事训练早已让大家疲惫不堪,袭击过后军营不但没有让我们休息,放松我们的心情,反倒将课程表全部推翻,将一整天的内容全部改成军事训练,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有的甚至一口气跑了十几圈,直接累倒在跑道上。
下午的起床铃响后,我走出宿舍,见到宿舍楼南面有一群人在围观,我好奇地凑了过去看,原来是高一的学长想抢一个初三同学的烟,此时那个学长正将他的学弟踩在脚底下,逼着他给自己舔鞋,如果不舔就让他把烟交出来。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学长的烟抽完了,于是就来抢学弟的烟。学长此时又在继续威胁着,我吓得赶紧捂住眼睛,跑回教室。
也不知道那两人最后怎么样了,总之军事训练还是照常进行,同学之间都在传这件事情,有人说那两人后来被处分了,也有人说死了的,不过我并不太在意,这些事情闹得再大也与我无关。
下午五点,坦克的履带声、炮弹的轰鸣声和军队的脚步声此起彼伏,距离军营不远处的住宅区罩着火光,冒着滚滚浓烟。
履带声越来越大,炮声也在军营周围接连响起,几分钟后,幺胡军队攻入军营,教学楼、宿舍楼轰然倒塌,几辆坦克闯入宿舍区。
同学们吓的疯狂逃窜,也有人朝坦克丢燃烧瓶,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我拿走柜子里的三百块赶紧跑出宿舍区。不一会儿,十几名幺胡士兵追上坦克,她们扎着马尾,戴着狐狸面具,穿着衬衫和短裙,以及长筒袜和平底鞋,俨然一副少女的模样。
她们手中的枪与她们的衣着形成强烈反差。她们举起枪,对着逃窜的同学就是一顿扫射,鲜血染红了整个军营。
军营原本有一千多人,如今只剩六七百人了。学长带着我们逃出军营,去到一片废弃的手工工坊,几个学长讨论起下一步行动来。
一番讨论过后,学长决定带我们去上级军营。学长们找到几辆大卡车,每辆载上几十名同学便往上级军营去了。
庆幸的是,上级军营并未被摧毁,幺胡军队也没再朝这儿打了。学长跟上级军官说明了情况后,带我们去会议厅里坐着,我们讨论起来,讨论结束后几分钟,一个高高的领导走了进来。
“孩子们,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新教官。你们能在幺胡的突然袭击下存活,说明你们还有点运气。我很欣赏你们。”说罢,他便带上我们去到新班级,讲了讲这里的规矩,让我们适应一下。
十月十日,学校迎来了第一次月考,我因为成绩优异,选拔上了个“九年级组长”,听学校的介绍,是个指挥员一般的职位,只不过未成年人的地位比成年人低,所以实际上只是个类似班长的职位,当着班级的排头,年级的榜样罢了。
为了更有把握的迎接幺胡的下一次袭击,军营也组织过几次讨论会,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终于研制出了几款像样的防御武器。
高一的学长说道:“这是一把爆炸性武器。”他拿出一把弓和一些灰头的箭,他拉起弓朝草地里射了一箭,只听“砰”的一声,草地掀起一阵土浪,一个五十厘米直径的倒锥形坑出现在眼前。
高二的学长拿起一瓶药剂说道:“这是病毒。如果我们能将它注入敌方士兵体内,他不久就会死亡,而且会死得很难看。”然而大家都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能将此药剂注入敌方士兵体内。
说罢,我们搬起这些武器,抬到军营外的城墙上,又在城墙上装了几十台投石器,预备着下一次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