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走后姜雪宁立刻找来尤芳吟,把一块令牌塞给她,尤芳吟一看,是燕临的令牌。
“你怎么得来的?”
“我给他的酒里下了五石散,偷来的。你现在立刻拿着令牌离开都城,再也别回来。”
看着姜雪宁脖子上的痕迹,尤芳吟猜出来她是怎么为自己偷到的令牌。一旦燕临知道她给他下迷幻药,怕是会更加暴怒的报复她。
“那你呢?”
“我没关系的,有燕临在。”
“姜雪宁,你是不是傻啊!”尤芳吟终于爆发了,她怎么还相信燕临。“他已经不是那个世子了,他不会管你的死活,只想折磨你、报复你!”
“芳吟,我欠他的,他要我怎么还,我就怎样还,但是你和张遮都要活下去。你们为我做了太多,我不能眼看着谢危来杀你们。你走,凭你的本事一定会活得很好,” 她忽然笑了一笑,“如果有下辈子,你带我去你的时代,我想看看你说的那个世界。”
“那你带张遮还是燕临去?”尤芳吟感觉到这或是两人最后一次说话了。
“都不带,就我们俩,”她笑了,如雨后天晴一般。“没有遇到我,张遮会活得很好。至于燕临…”她没有再说下去,“你快走,没有时间了。”说完,拉起尤芳吟,把她推出门外。
燕临应该一时间发现不了她偷了他的令牌,这样尤芳吟就可以出城了,机敏如尤芳吟保命不是大问题,现在该是张遮了。
她打开妆台的抽屉,取出谢危派人送来的那把匕首,她已无路可走,只剩这最后的一个办法。
谢危一巴掌把燕临的头扇到一边。
“她再怎样也是皇后,上次的廷杖还打不醒你是不是?”
“她要做皇后,那我就做皇帝好了,她嫁给我也是一样。”
谢危忽然盼着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表弟,那样直接一刀劈死他就好。权倾朝野、把控皇家是一回事,取而代之无论如何都是谋反,燕家累世忠义清正,绝不能担负这样的骂名。
“她只是在利用你保命而已,只有你这么个傻子还真把她当成宝贝。我告诉你吧,她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凉薄之人,几天前还曾经来我房中自荐枕席,这种女人你现在还想娶?”
燕临的眼中充血,想杀了他也想杀了她。
“她只不过是个过气的皇后,碍不了你什么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一直在利用朝臣向她泼脏水,想逼死她。她薄情也罢,人尽可夫也罢,我都要娶。”
谢危的怒气冲到脑顶,“你现在是天下最有权柄的侯爷,什么绝色佳人名门闺秀做不了你的夫人,为什么就非她不可?”
“就是非她不可!”燕临脱口而出的吼道,“那五年我天天在恨她,每天在想有一天再见面要如何报复她,如今我也这样做了,用最残忍的方式强要她,看着她哭、看着她痛。但是我没办法,恨她也好爱她也好,最后还是她。”
“你知不知道如今满朝都是想要她性命的人。”
“谁敢杀她我就杀谁!”
“好,”谢危看着燕临,知道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放手了,“那我就杀给你看!”
“你敢!”燕临抽剑指向谢危,这个自己一直最尊敬最爱戴的人,也是自己的亲表兄。
刀剑琴书二人立刻冲了上来,三人打到一处,关键时,谢危扬手射出一枚棋子,正打在燕临的手腕穴道之上,当啷一声宝剑落地,二人顺势把燕临压在地上。
“大哥!”燕临知道谢危从来都是说得出便做得到的。
“绑了,把他的嘴堵上。”谢危漠然的吩咐道,一摆衣襟向外走去,刀剑琴书押着被绑的燕临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