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走吧,我带你回去。
叶绾言好。
谢危唇边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眸子中带着温和。
谢危令身旁不远处的婢女将叶绾言扶着带到了侯府门口便身形微弯,将人抱起,放到了马车上。
剑书先生?
剑书眨了眨眼睛,还没从刚才那一幕中回过神来。
谢危去大长公主府。
马车里传来谢危温和的声音。
剑书哦,哦哦,好。
剑书连忙赶着马车,向着大长公主府去。
叶绾言刚刚劳烦先生了。
叶绾言虽然喝的有些多了,但还有些意识,想起刚刚自己是被谢先生抱上来的,就有些不好意思,谢危看出来了她的羞窘,于是这一路上都分外的克制,不敢有丝毫逾越,生怕惊到她。
等好不容易到了大长公主府,叶绾言已经昏昏欲睡,不省人事了。
于是下马车的时候,叶绾言还是被谢危抱下来的,只不过这次她就不知道了,自然不会害羞了。
谢危身为外男,不好去叶绾言的闺房,只能将她交给公主府的婢女,看着她们将她带进去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剑书先生,郡主,这是喝醉了?
谢危你想说什么。
听着这远不如刚才温柔的语调,剑书感受到了落差。
剑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看见先生抱人有些激动而已。)
当然这后面一句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否则先生恼羞成怒了,可有他好受的。
谢危你去嘱咐大长公主府的人熬些醒酒汤,她今日喝的不少,醒来可能要头疼。
剑书先生,她们肯定知道的。
谢危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剑书是。
剑书灰溜溜的过去跟公主府的人嘱咐了一遍,才又跑了回来。
谢危交代好了没有?
剑书先生放心,这事我已经给你办的妥妥的。
谢危那还不快走。
剑书(不是这先生怎么老是阴晴不定的?)
剑书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手上倒是麻利的,赶起了马车。
回到谢府后,谢危心中有些不平静,他脑中满是叶绾言的醉酒之态,手中的笔似乎不由他控制,等他渐渐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已经作了一幅画,画中娇媚人影却再熟悉不过。
谢危叶绾言。
轻声呢喃着那个人的名字,谢危看着身旁二百九十九盏的长明灯,还是放下了一切所思所想。
如他所言,他如今是身负重宝,锦衣夜行,他这般的人,这般的身份,没有资格去奢求一段感情,至少在自己大业未成之际,没有资格。
那幅画被他细细卷起,藏入暗格中,不让任何人瞧见。
宫中。
今天的姜雪宁早早的便被沈芷衣拉到了她的宫中,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一支又一支的发钗戴在她头上,姜雪宁像个娃娃似的被摆弄来摆弄去。
姜雪宁殿下,真的够了,我穿不了这么多。
沈芷衣笨蛋宁宁,这不是给你穿的,这是给你做脸面的,昨夜你受了陷害,就说明有人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还以为你是个没依没靠的。
沈芷衣站起身,走到姜雪宁身边,拉着她走到软榻上坐下。
沈芷衣我说了会在宫里照顾你,那就绝对不能任由人家欺负,这些先给你压压惊。
沈芷衣苏尚仪,你们先出去吧。
万能工具人是。
看着苏尚仪以及那些宫女都出去了,沈芷衣才有些愧疚道。
沈芷衣我没想到这次的事情竟然是阿姝做的,我还想着你们也能做朋友,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
姜雪宁公主,人心隔肚皮,不是什么事都能那么轻易了解的,更何况,薛大姑娘与你是表亲,即便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你也什么都不能做。
可听姜雪宁这番话,沈芷衣就更生气了,因为此事确实如姜雪宁所说,因着太后,她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无忧呢,至少无忧还能把薛姝攀扯出来,可她呢!
越想越气的沈芷衣,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身旁的桌子上,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溅在了自己的衣袖上。
姜雪宁好了,公主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姜雪宁拿出自己的手帕,细细的将沈芷衣手腕上的茶水擦拭干净。
沈芷衣宁宁。
沈芷衣哭丧着脸,满是不高兴,可被姜雪宁这么温柔的对待,她心里却悄悄欢喜了些。
沈芷衣这手帕,好像王兄也有一条,你们俩该不会是……
看着这个熟悉的手帕,沈芷衣刚刚暖洋洋的心像是破了个口子,被风灌了进来。
姜雪宁殿下想什么呢,这手帕普通的很,坊间随处可买。
沈芷衣也是。
好忽悠的沈芷衣心里又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