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脑瘫又不是精神病

“哇，那怎么办，她不会在我车上发神经吧？。”

“脑瘫又不是精神病。”田果忍不住说了一句。章俊哈哈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黄珊珊带着她妹妹回来了，那是一个比同龄人瘦小很多的小女孩，皮肤很白，眼睛黑而大，只是头不自然的歪着，走路也极为缓慢，穿着一条不合身的白裙子，显得空荡荡的。

黄珊珊拉着她细如柴禾的胳膊，将她推进后坐，她啊啊叫了起来，仿佛有些害怕，黄珊珊皱眉道：“别吵！”，那孩子便不吭声了，小小地缩成一团。

田果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黄珊珊不耐烦地说：“她不会说话的，你问了也白问。不是亲妹妹，是表妹，亲戚寄养在我们家的。”

白曼慢悠悠说：“叫黄慧慧。”

黄珊珊正要发火，章俊往外看了一眼：“曼曼，那不是你妈妈？”

白曼一边举起小包挡自己的脸，一边叫了起来，“哎呀，明明说今晚在店里的啊！烦死了，快开车！”

田果看去，远远只见到一个打扮入时的阿姨在路边讲手机。

这么一搅和，黄珊珊的劲也泄了，狠狠白了一眼白曼，双手抱臂，往后靠在车座上。只可惜白曼坐在副驾，并看不见她这个威力十足的白眼。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便停了下来。之前在住宅区时，路灯还维修较好，大部分都亮着。而这里仿佛废弃已久，路灯不是坏了，就是被砸碎，一幢幢高楼陷入黑暗，只留下起伏的线条，仿佛蛰伏的巨兽。

章俊对田果介绍说：“这里是我们小时候爸妈单位分配的宿舍，前面就是厂区，马上都要拆了。哦，白曼还有卫肖的爸妈以前都在一个化工厂———哦，那就是卫肖。”

田果睁大眼睛，迎接那让黄珊珊花痴的帅哥，但等那人走进以后，却大为失望，一头枯草似得半长发凌乱披散着，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脖子上挂着一副耳机，这样子要是去天桥底下，前面放个碗就能开张了，哪里看得出半个帅字。

黄珊珊的口味还真是奇特，不过她回想了一下，小学时候热播《圣斗士星矢》，小姑娘们不是喜欢紫龙，穆，就是喜欢沙加，冰河，只有黄珊珊喜欢阿鲁迪巴，也是非常独树一帜。

章俊已经同卫肖勾肩搭背了起来，掏出一包烟，两人一人叼着一根。卫肖吐出一口烟，懒洋洋的说：“这么多人啊……我劝女的别进去了，这里面邪的很。”

黄珊珊不安的动了一下：“什么，怎么个邪法？”

卫肖朝章俊抬了抬下巴：“他初中的时候带了几个小弟，把一个小子关在这一晚，第二天出来的时候，那小子就疯了。”

章俊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肖哥，你不提我自己都忘了，据说那小子屎尿糊了一裤子，也不知道看见啥。”

黄珊珊害怕的问：“那后来他怎么样了？”

章俊弹了弹烟灰：“谁知道啊，反正退学了，害我爸赔了不少钱！把我揍的半死！”

黄珊珊拉了一下田果：“那我们就……”她刚想说不进去了，白曼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黄珊珊心头火起，立刻改口道：“进去转转也没什么啊，谁怕谁啊。”

卫肖抬头看着那栋漆黑的大楼，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随便。我只带了两个手电筒。”他将一个手电筒给他们，白曼站着不动，眼神不知道飘到哪去了。田果伸手去拿，刚好章俊也伸出了手，正巧覆盖在她的手上，那湿热的手心让田果一阵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