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夜已经深了,这么急着传唤我们,是要做什么?”
“听说是两位姑娘的身份信息已经提前被信鸽送回山谷里了。”
云为衫的脸色变得苍白,信息竟然提前送回来了?上官浅看着她,眉头轻蹙,仿佛在提醒她刚刚说过的话。
云为衫和上官浅走进执刃大殿的时候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诡谲氛围。
宫尚角的目光冰冷得像刀刃,扫过两人的脸。云为衫心跳很快,她忍不住抬起眼睛看向宫子羽,正好迎上他的视线,他的眼里有一种坚定和安抚般的温暖,莫名地让她感觉到有些安心。
“经核查,大赋城上官浅小姐的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经核查,梨溪镇云为衫姑娘……身份不符。”
云为衫突然一阵耳鸣。她下意识转过头,看见上官浅急促地用唇语对自己说:“动手!”
然而,她一动也动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包括宫子羽,炽热的视线让她如被灼烧,耳边除了越来越响的蜂鸣声,听不见任何的声响了。
大殿之中,众人仍在为云为衫的身份对峙。
云为衫心里清楚,但凡出了一个错漏,她都将万劫不复。她像是踩在悬崖的一根丝线上摇摇欲坠,尽量维持着自己慌乱的呼吸,脑海里飞快回闪着寒鸦肆对她的叮嘱。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咬死自己就是云为衫。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迎着宫尚角冰冷的目光。
“宫二先生,请问我的身份有何不符?”
宫尚角却回避这个问题,只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先问问云姑娘。”
云为衫点头:“你问。”
“姑娘离家当日,家中可遇到歹人?”
云为衫却在听见这个问题后松了口气,她的表情明显松弛下来。
云为衫镇定道:“家中的确有个盗贼行窃,丢了些金银首饰,但万幸家中无人伤亡。”
宫尚角问:“因何从未禀报?”
“出嫁当日遇到恶人歹事,我觉得有些触霉头,怕被宫门嫌气,而且家人并未受伤,我觉得是小事,就擅自隐了。”说着,转向了宫子羽,她知道那是唯一能帮自己的人,故意微微欠身请罪:“还请执刃治罪。”
“人之常情,我能理解。”说完,转向宫尚角,神情略有些不满:“就查到这个?这点小事,就可以说她身份不符?”
“宫门侍卫去了云为衫的家乡梨溪镇,拿着画师的画像向云家的下人打听,然而,没有人认出你的画像。”
宫子羽听了这句话,不可思议地看向云为衫。
云家下人认不出她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云为衫的脸倏忽苍白。
宫尚角冷冷的声线逼压过来:“子羽弟弟,这可就不是小事了吧?”
殿内气氛瞬间凝重。
见云为衫哑口无言,上官浅一脸不敢相信地走到云为衫身前,抓起她的手激动地说:“云姑娘,你真的骗了我们么?”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地让云为衫的手指扣在自己的脉门上,轻声低语,“动手!”
云为衫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官浅,她明白,只要现在动手,就可以立刻挟持住上官浅,那便还有一线生机。但犹豫了片刻,她不动声色地甩开了上官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