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见他专注,询问:“哥哥在看什么?”
“信鸽提前把云为衫和上官浅身份的调查结果送回来了。”
宫远徵忙问:“和哥哥预想中一样吗?”
“暗器带了吗?”
宫远徵露出兴奋的表情:“带着。”
宫尚角看向书案上的两个女子的画像:“走。”
云为衫坐在房间里,听着窗外乌鸦的叫声,因着夜色已黑,看不见鸟兽的踪影,只有声音——交叠着开门的吱嘎一响,不易察觉,上官浅进了房门。
“明日一早,宫尚角的信鸽应该就会带着情报飞回宫门了。”
云为衫淡淡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准备好了吗?”
“等结果,没什么好准备的。”
“如果结果和你预想的不一样呢?如果赌输了,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
“有。”上官浅的脸色亮了起来,她来,正是因为有了计划。
她坐到云为衫身边:“挟持一个人质,全身而退。”
听着简单,却无从下手,云为衫摇摇头:“宫门里每一个人都深不可测,就连我们平日里看到的没心没肺的宫紫商大小姐,我们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这里甚至还有白玉京的人。”
“那就挟持一个最有把握、一定可以成功的人。”
“谁?”
上官浅笑了笑,手指朝向自己:“我。”
云为衫初始有些疑惑,但很快语气里就有了些嘲讽:“你?你为什么会觉得,宫门会愿意为了你而放过无锋的刺客?你觉得宫尚角选了你就真的爱你?”
“他不爱我,宫尚角只爱他自己。你知道他为什么选我吗?因为我腰间的玉佩,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一定会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个玉佩,所以,在弄清楚答案之前,他不会轻易让我死。”
“你这是在赌。”
“你不也是?我们都在赌。”
“万一赌输了呢?”
上官浅一步步盘算着:“不管宫尚角在不在乎我的生死,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真的伤我。杀了我,对你没好处。以你的本事,你杀不了我,顶多伤我。如果你我,那就更好。你伤了我立刻逃出去,逃出去之后能活下来算你的本事,如果死了,那就更好,更能证明我和无锋毫无瓜葛。”
“你都算计好了,是吗?”
“两只狼装扮成狗混在羊群里,如果其中一只狼暴露了,那么另一只狼就要立刻死咬它,剩下来的那只狼就会被永远当成狗,混进羊群里,一天吃一只羊。没有人会怀疑那只假冒的狗,因为它曾经咬死过狼。”
云为衫不由得感慨:“你真的很厉害。”
“如果你身份暴露的话,临死前保护一下妹妹,不好吗?而且,这只是最坏的假设。如果无锋早就安排好你的的身份了,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云为衫又深刻地觉得:“你真冷血,我本来以为你有感情。”
“我们来宫门是干什么的?交朋友吗?每天‘姐姐’‘妹妹’地叫来叫去,还是真当是姐妹了?清醒一点吧。”
少女般俏丽的面容,很快又化成了蛇蝎美人的。
云为衫:“你们魅阶的人,都这么残忍吗?”
上官浅莞尔:“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过魍和魉。”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即停止谈话。
下人进来通报:“云为衫姑娘,上官浅姑娘,请前往执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