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问云为衫:“你想干什么?”
“你这么紧张?”
“你我已成水火之势,你属于宫子羽,我属于宫尚角。这么多人看着,你我聊什么天?”
云为衫反问:“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浅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办?”
云为衫看着她,眼神有些锐利:“三日之后,当宫尚角带回关于我们身份的消息时,我们怎么办?”
“看着他们打脸啊,这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不是云为衫?”
云为衫脱口而出:“我当然不是云为衫。”
云为衫继续说:“我和寒鸦肆在梨溪镇袭击了云家小姐,冒充了她。”
上官浅带着一丝为难回道:“那你麻烦了。”
云为衫不解:“那你呢?难道你真的是上官浅,大赋城的上官浅?”
上官浅淡定地点点头:“对啊,我就是上官浅。”
她的语气,并不像隐瞒,也不是在坚持某个谎言,而真是有堂堂正正的身份。
云为衫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问:“那你怎么会是无锋的魅?”
上官浅面容松懈下来,眼神中多了一些同情:“作为无锋来说,你对陌生人的信任真的多得有些愚蠢。”
“陌生人?谁?”
上官浅指了指自己:“我。”
“我从小就被家里送进无锋训练,但是逢年过节或者庙会、灯市,我都会回家,在众人面前露面,顺便趁着这几天,安排几次城里大户人家的相亲。平日里家人都会安排一个身子虚弱的丫鬟假扮成我,隔着帘子,让不同的大夫上门号脉问诊,各种药方子也是不断送进我家,然后大堆大堆的药渣从家里丢出去。因此我可以凭借体弱身寒不宜出门的借口,长期待在无锋训练。”
“所以,即使宫尚角拿着我的画像满城打听,得到的结果也就只有一个——我,就是上官浅,一个体弱多病不爱出门的上官浅。”
云为衫明白过来,难怪上官浅可以这样镇定,但她不能冒险。
“那你留下,我必须走。我不能冒险。”
“你想干什么?你疯了?!我是你,我就赌。”
云为衫:“赌什么?”
“赌无锋把宝压在你身上还是压在那个已经暴露身亡的郑二小姐身上。”
“什么意思?”
“以郑二小姐的身手和她那蠢到极致的脑子来判断,她和你一样,最多就是个魑。”
云为衫听出她也在讽刺自己:“你真行,一句话骂两个人。”
“我的任务是接近宫尚角,而郑二小姐的任务只剩你可以完成。如果无锋不想这条线断掉的话,我想,他们会想办法在梨溪镇坐实你的身份。对无锋来说,只有他们不想做的事,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云为衫再次想起了寒鸦肆的话,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守自己的身份。如今想来,大有深意。
她回了房间,已经做出了决定。
角宫庭院掩在阴影里,显得毫无生机。
宫远徵轻轻地走进宫尚角的书房。书房内照例一片昏暗,没有点灯,但宫远徵还是驾轻就熟地走到宫尚角身边。他书桌前有一方黑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其中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