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游打断她:“这话问的!总得听听她说说缘由吧,宁丫头,宫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赶快可爹和娘说一说,你这丫头,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你得先跟家里知会一声不是吗?你知道我和你娘还有你姐姐有多担心你吗?”
姜雪宁挺直腰板,淡淡道:“母亲说的对,女儿是在谢先生府邸停留了一夜,但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宫中有人还害我,如我没有提前离开,后果难以预料。”
那可是吃人的深宫,老妖婆那么在意玉如意的案子,此时若她被冠以逆党之名,老妖婆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加之对勇毅侯府的忌惮,她就算巧舌如簧,在皇权至上的皇宫里也难保安然脱身。
好不容易再活一次,比起什么事都还没有做到就丢了小命,去谢危家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人命关天的大事,再说什么名誉,倒显得自己矫情。
孟氏气急,冲着姜伯游泄愤道:“你听听,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她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一样,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宫里有那么多的伴读,为什么偏偏就是要害她呢?你是不是该问问她,她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姜伯游左右为难:“知道了,小点声,我这不是在问吗!丫头啊,我看谢大人送信来说,说此事和薛家脱不开干系,究竟是何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孟氏愤愤道,“她一向在外做事任性惯了,什么时候得罪人了都不知道,我常常给你叮嘱叮嘱,好好守宫里的规矩,她呢,只会当耳旁风。我说,二姑娘,你能不能顾惜顾惜自己的小命,想想我们还有你的姐姐,但凡你有这点心思,就不该请一个外男来帮你善后!”
又提外男!
姜雪宁微微仰头头,咽喉处顶着一股气:“为何母亲认为是我得罪了人,而非旁人故意刁难于我呢,谢先生有先见之明,才使我脱身,今日能安然回家也多亏了他,我与先生光明正大,为何老揪着此事不放。”
“你还替他辩解!”孟氏这会已经气得不得了,“难道此事你主动也有提议,你和谢大人究竟瞒了我们多少事!快说!”
姜伯游见情况不妙,忙拦住她:“丫头啊,别怪你母亲着急,少师大人的身份你应该是知道了,他能想法子救你,爹自然感激不尽,但一旦和他牵扯上关系,这往后……”
“是啊,你父亲从不结党营私,这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圣上会怎么说,其他大人又会如何想。在说那谢大人如此这般,难道就没有私心吗?若是如此,你今后还怎么说亲,还有你的姐姐,她没做错任何事,却被你牵连,你难道就一点不愧疚吗?”
嫁给勋贵之子,是许多权贵女儿的去处。
父母的话乍听都没有问题。
但她的小命是谢危救下的,这般在背后议论人的行为她很不喜。
“父亲,母亲,谢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但并无任何非分之想,我与先生行的正,还请父亲母亲放心。”
孟氏上前:“怎么放心,他若是以此事要挟于你如何?我们姜家当真要把你许配给他吗?”
姜雪宁凝眉,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一时间,她脑中乱哄哄的,下意识脱口而出:“谢先生位高权重,就算是嫁给他,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