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阁,姜雪宁捧着自己的古琴便要向谢危告别。
谢危皱眉叫住她:“就这么急着要走?”
“不是先生让我来拿琴?”姜雪宁不解。
谢危突然话锋一转:“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吗?”
姜雪宁糊涂了:“学生不敢。”
谢危娓娓道来:“昨日在这,是我被白猫影响了情绪,本不该对你生气,也不该骂你。还有昨夜之事,我知道你是在担心燕临,你才会一时口无遮拦,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姜雪宁总算转过神:“先生不必道歉,昨天是学生莽撞了,不该任性在文昭阁外逗留,还有那小白的事,有像我喜欢的,也有不喜欢小猫小狗的,这都是很正常的。”
“你倒是豁达,”谢危轻哼一声,“弄伤了自己也无所谓吗?”
“嗯?”
“你手上的伤,是昨夜那白猫留下的吧,”谢危的目光停留在她袖口出的半截玉指上,继续引导道,“坐下吧,我这里有药,若不及时处理,会留下疤痕的。”
取了膏药,谢危非常细致的的擦着,“都已经起了水泡,自己都没有知觉吗?”
沁凉的感觉从手背上传来,舒服而不刺激,姜雪宁的脸上无悲无喜,她目不转睛的望着谢危。他正低着头,神情专注的为她上药,也不管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只关心她的伤。
“还疼吗?”谢危目光凝在她的手背上,似期许膏药能快点吸收,起作用。
“不疼了,”姜雪宁缓缓抽回手,“多谢先生了。”
“那你不再生气了?”
姜雪宁眉心微蹙,与他对视:“刚才和先生说了,学生没有生气。”
“那你课堂上为何……”他本想说她目光与之交集时,眼神闪烁,但看她此时坦荡,觉的再问有些矫情,便转移了话题,“为何散学时,与薛姑娘多有眼神交流,薛家最近给你压力了?”
“她能给我什么压力?”提到薛姝,姜雪宁一脸的不屑,“反正得罪她是迟早的事,她最多也只能在人背后编排我一些有的没的,不足为惧。”
“编排?”谢危脸色一沉,“她都编排什么了?”
“就是说……”姜雪宁还想畅所欲言,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不是自己今天一直在回避的,便犹豫了。
“不说吗?你大概不知,想在宫中打听一件事,我还是有能力的。”坚定的双眸盛满了自信。
姜雪宁顿时觉得头大,语气急躁了些:“我都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前段时间我因为多关心了姚惜的姻缘,就被她明里暗里说叨。”
“你是说刑部的张遮?”谢危眉头紧锁,语气不善。
“这先生也是知道了,据说姚大人向张大人提起联姻之事,兴许此事便到此为止了,”姜雪宁明显感觉到他不悦,又不知为何,“此后,薛姝便总是找借口说……,说先生对我格外照顾,是我攀附心切的缘故。”
“攀附?那你作何解释?”
“那自然是否定,学生怎么可以坏了先生的名声!”姜雪宁急忙否认。
谢危脸色变的更难看了:“你是说昨日说的那些话都是诓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