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下意识躲开了他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宫远徵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姐姐,是知道了吗?
她是怎么想的?
天色昏暗,叶冰裳率先提出要回角宫。
“姐姐,我也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必!”叶冰裳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僵硬和慌乱,不敢抬头去看他,却仍然强硬道,“远徵弟弟,你还是留在徵宫吧,别来角宫了……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宫远徵没有应声,阴沉沉的脸掩藏在黑暗里,正如见不得光的感情一样,只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放在阳光下,是会被摒弃的。
他枯坐在徵宫的台阶前,看着空寂无人的徵宫,默默的流泪。
你视若神明的人,并不会喜欢俯身于尘埃里的你。
叶冰裳独自回到角宫,一路上想了很多,宫远徵和宫尚角不一样,他漂亮,娇气,偶尔还带着一点凶,可这些却掩盖不了他疯子的本质。
若是喜欢谁,他必定全心全意,可若是遭到背叛……
叶冰裳闭上眼睛,不敢细想。他是不该招惹的人,有些事,趁早掐断才好,有些麻烦,不该出现。
刚回到房里点上蜡烛,叶冰裳就看到正坐在她房里喝茶的“宫子羽”。
“啊!谢先生?莫不是走错了?这是角宫……”
谢危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冰裳惊慌失措,双目含泪的样子。
有多久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伪装成人畜无害的兔子了呢?
哼哼,挺有趣的。
“无锋能派进宫门的刺客,推开这扇门前,就该发现我了呀?”
叶冰裳心惊肉跳,不明白这厮是在诈她,还是真的发现自己的身份,面上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委屈道,“冰裳不明白谢先生在说什么。”
谢危缓缓起身,递过一方帕子。
叶冰裳躲了过去,默默流泪,没有接谢危的帕子。
“叶小姐,这是不想和在下扯上关系?”
叶冰裳抽泣的声音一顿,默默接过来。她错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谢危比宫远徵更疯,更不能招惹,他到底想要什么?
“谢先生说笑了。”
谢危笑了笑,忽然凑近,“冰裳,在这世人,没人比我更懂你。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帮你得到。权利和野心带来的快感,我懂,也只有我能给你。”
“先生在说什么,冰裳不明白。”
“不明白?那还要我从哪说起呢?宫门里人人都说你和宫尚角情投意合。可我见过真正情投意合的叶冰裳。真正的叶冰裳野心勃勃,她的眼泪,是伪装,是利器,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肆意使用的武器。可你知道吗?你在真正情投意合的人面前,从不掩饰野心。”
叶冰裳死死地盯着谢危,神情漠然,冷丝丝地包含杀意。
这个谢危,太危险了。
谢危岂能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慢悠悠地拉开了距离,“冰裳,我走之前,特地告诉过金繁,要和叶小姐谈心,血腥之事,还是交给谢某来做吧。”
“冰裳,人活一生,谁爱你,谁重你,谁又需要你?我知道,你会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