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天色阴暗，绵绵小雨。
秀水朝我走来，接过伞柄，她望了望渐远的马车，眼里犹豫，欲言又止。
秀水：姑娘，小王爷还在阿月阁等你。
她见我不说话，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语重心长，暗示道：小王爷看着心情不佳。
我嗯了声，抬头看了眼天上乌云，下意识伸出手，雨丝清凉，溅到手心，很快便消失了。
秀水：姑娘，回去吧。
我：知道了。
阿月阁中，杯盏摔碎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夜格外清晰刺耳。秀水站在外面，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
室内。
明珠璀璨，光影浮动，炉中熏香。
完颜康避开扔来的杯盏：我为妹妹更衣，怎还恼了？
我撑在妆台边沿，发髻散乱，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又发什么疯？完颜康！我是你妹妹！
少年昳丽的面容满是笑意，不在乎道：又不是亲的。
我呼吸一滞，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无措，下意识抬手又反手打了他一巴掌，手心火辣辣地疼。
他站着不动，依旧笑得开心，抬手碰了下脸赞道：打得好，小慈。
我：你清醒一点！
我指着门口，强撑着：你现在出去，今晚发生的事我不会告诉母亲。
少年白皙的侧脸很快浮现出层叠的掌印。
他那双潋滟含情的眸子望着我，闻言轻轻笑了声：小慈拿母亲压我？如果母亲知道我们兄妹……
他拉住我的手，往身前一带，热气涌向侧颈，随后是一下下湿热的轻吻，最后那一下带着报复性的咬磨。
我不敢动，浑身发抖。
他越发变本加厉，越发不满足现状。
他说得对，我不敢，先踏出那一步的人是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不该……
我揪住他的衣领，哽咽道：哥哥，求你了，放过我吧…
完颜康将我抱起，走向床榻。
他：小慈，在外一天，开心吗？
我望着他好奇的眼神，少年抬手抚上我的脸，食指碾过唇，蹭去大半胭脂，他静静望着，温情的眸色化成阴鸷。
我见状，心中咯噔一下，忙起身往里爬，却被拽住脚踝，狠狠往回一拉。
少年垂头，缓缓露出一抹笑：小慈，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
为什么要议亲？
为什么与旁的男子幽会？
我对你不好吗？
我钟情你一人，洁身自好，事事以你为先，你为何还是要逃，为何还是不满意？
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
我哭着摇头，仰头望着帐顶泛着柔光的明珠，抽噎道：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掰过我的脸，同样流着泪：小慈，为什么要逼我？
风帘摇晃，少年埋首，狠狠咬在肩头，我很痛，却咬牙忍了，泪顺着脸尾滴入被褥。
我抓住他的发，承受着痛苦，哀哀道：是你们在逼我。
是你，是父王。
是你们。
我没有背叛你。
我从来没想过要抛下你。
只是父王曾甩来的那一巴掌，冷漠绝情的告诫，无不在告诉我，这段不正常的关系是时候结束了——
我的康儿绝不允许有污点。穆念慈，当初认你做义女，是康儿喜欢，如果让我再看见他为你玩物丧志，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你记住，从今往后，乖乖嫁人，与康儿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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