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昊“怎么了这是？”
撸起袖子加油干的张天昊正端着刚烧出来的小人找地方放，却看见雷毅举着画笔发呆，他顺着雷毅的目光看，就发现在地上摔碎的泥塑。
张天昊“诶呀没关系，再捏一个嘛！”
张天昊大大咧咧地坐下，三两下就混了颜料上笔。
雷毅压下心里的异样，又取了泥塑塑型。
只是时间不够，他只能又捏了个常规狂的玉兔凑合。
张天昊就玩得不亦乐乎了，围裙上全是溅上的泥点子，带着logo的袖套上东一块西一块全是颜料，就连脸上也“照顾全面”，眉毛上额头中五彩缤纷，偏偏他还不觉，还伸手擦汗。
所以他的脸就花了。
张天昊“喏，月饼。”
张天昊擦着传说中杀菌效果99%的舒肤佳香皂洗了几遍勉强洗出大片原本的肉色，然后咬着舌头小心翼翼地打包装袋，这才给了雷毅。
张天昊“生日快乐，雷毅。”
雷毅.卡奥斯“谢谢。”
“花猫”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雷毅垂眸浅笑，双手接过纸袋。
……
张天昊“给谁的呀捏了个兔子，之前那个是什么？”
给自己裹了件外套的张天昊用胳膊肘杵了下雷毅，满脸写着好奇和调侃。
雷毅.卡奥斯“那你的那只异瞳白猫呢？”
雷毅拿毛巾细细擦着手，又围上了和之前那条灰色围巾样式相同的白灰色条纹围巾，底下还阿留着穗儿，和戴起帽子的连帽卫衣还莫名挺搭。
被戳中关键点的张天昊赶紧护住了怀里的竹绿色纸袋。
张天昊“你少管！”
雷毅失笑出声，拍了拍张天昊的肩后便扬长而去，没再去管依旧警觉的张天昊。
手里有两个成品泥塑，但程虞现在不知道回没回来，自己专门下山给她送这种没巴掌大的小东西又太刻意。
他觉着自己可以再等等，说不定程虞晚上不回来，他明天还可以趁她没回来重新捏个狐狸出来。
想起那个狐狸，雷毅就不由自主地嫌弃起手上袋子里的那个平平无奇的兔子。
大抵是不太想回去休息，雷毅又走到了昨天的那棵许愿树下。
突然有些好奇程虞许了什么愿，雷毅循着记忆站定在某一处抬头，有些茫然地看向树梢上密密麻麻的许愿笺。
风动，抚起红叶纸片，雷毅倏地发现出现在枝丫缝隙中的程虞。
几乎是下意识的，雷毅将泥塑藏在身后。
程虞“雷毅。”
他听到程虞唤着他的名字，带着莫名的笑意，但不似从前那般雀跃或是神气十足，有种……稳重沉闷的感觉。
雷毅.卡奥斯“嗯，你回来了。”
雷毅摇了摇头，把心里的异样压下去。
程虞“手上拿着什么？”
走进的程虞隔空点了点雷毅的手。
雷毅.卡奥斯“张天昊给的。”
程虞点了点头，没了下文，看着是在发呆。
雷毅.卡奥斯“你，心情不好？”
今天的程虞看着病恹恹的，像往日她已经笑着跳脚来作势抢东西了，根本不是这样看着某处出神。
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程虞才会这副模样，就像当初绾孑琦莺初试锋芒的那几天。
程虞“倒也不是。”
程虞“陪我走走，好吗？”
程虞双手背后往旁边弯了弯身子，做了个漫不经心的“请”的动作。
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却没有分毫允许他不同意的意味。
雷毅的右眼皮又在跳，他揉了揉眼睛，终究没有把手里的兔子给程虞，想等她心情好点的时候再说这事。
两人一路无言，雷毅攥着袋子上的包装绳，程虞走得倒是一路生风，这就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像是被忽视一样。
从园边区绕到中心区，诧异的是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人，现在也才七点半，实在不是个人们睡觉的时间。
程虞突然停下来了。
雷毅调整心态看她。
路灯下的人儿正抬头看着杆上的什么，反正雷毅是没看出来她在看什么。
许是雷毅不满的目光太过明显，程虞偏过头去看他。
程虞“阿毅。”
身子猛地一僵，雷毅愕然抬头，突然就想到昨夜梦中那个小姑娘，虽然程虞看着还是心事重重，却分明眼里含笑，像是在期待什么。
雷毅今天第五次想把装着兔子泥塑的纸袋递给程虞，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余桧“雷毅，我知道你在听。”
余桧“枫林园一千五百六十三号游客已经来我这里做客了，要是不想他们出什么事……”
余桧的声音是从广播中传出的。
而他们所处的路灯杆上，正有一个音响。
余桧“就单独坐车来找我。”
关闭的黑色屏幕突然闪了几下，乌泱泱的人群浮现而上，看环境那像是某个地下室，或是仓库，男女老少，黄发垂髫，每个人都脸色发白，还有被抱着的小孩子在揩眼泪。
画面一转，几个荷枪实弹的雇佣兵中簇拥着的余桧朝他大展双臂，嘴唇懂了片刻。
他说——我的普罗米修斯，大家都期待着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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