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十一）

伍畔笛（少年时）“没有很久。”

伍畔笛抬起头，凌珩这才发现对方化了不明显的妆容，也许是第一次尝试，化得不是很服帖。

伍畔笛（少年时）“你一直躲着我，还不能让我来找你了？”

她的语气很温和很平静，表情也是。

　　凌珩微不可查地一愣，旋即出声：

凌珩（少年时）“你介意多等我几分钟吗？我进去收拾一下书包。”

伍畔笛（少年时）“好。”

伍畔笛身上挎着单肩包，点了点头。

　　凌珩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很多同学围着讲台在请班主任签名写寄语，她喜欢的少年也在，随便一瞥，还是会发光的模样。

　　凌珩的座位就在讲台底下，她收拾完最后一本书，装作若无其事地往某个方向多看了两眼，然后抱起书包安静地离场。

凌珩（少年时）“走吧，先去我家。”

凌珩对伍畔笛说。

　　两个人乘着一辆电动车回了凌珩现在的家。

　　她的父母都在上班，所以家里这时并没有什么人。

　　凌珩拿出一堆零食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凌珩（少年时）“随便坐。冰箱里有雪糕，你要吃吗？”

伍畔笛（少年时）“不用了，我不吃凉的。”

伍畔笛也没有很拘谨，大大方方地取下背包，找个位置坐下。

凌珩（少年时）“那好。”

凌珩便也挨着她坐下，

凌珩（少年时）“不急着回去吧？”

伍畔笛（少年时）“嗯，我给家人发短信说过了。”

　　伍畔笛见她还愿意坐在自己旁边，悄悄松了口气，缓缓吐出酝酿了很久的话：

伍畔笛（少年时）“小珩，我上次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就当我是开玩笑的就行，我不希望因为这个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凌珩（少年时）“嗯，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凌珩笑了一下，回想起上一次她们见面的场景。

　　那时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第一次摸底考试刚结束，下晚自习之后，凌珩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走着散心。

　　她天生体质怕冷，即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却还是冻得耳朵脸颊发红，双手揣在兜里都捂不暖。

　　在走到第二圈时，她远远地看到路灯下一个熟悉的人影走来，待那人喊出她的名字后，她猛然反应过来，沉重的心情轻松些许：

凌珩（少年时）“伍畔笛，好巧啊，你也来操场散步？”

伍畔笛（少年时）“不巧。”

伍畔笛这么开口，同一时间拿出准备好的围巾，语气不容拒绝：

伍畔笛（少年时）“低头。”

　　凌珩下意识听话地垂颈，然后就感到脸、耳朵和脖子瞬间被温暖包围，一路暖到了心窝，她手指摸着围巾下摆柔软的流苏，颇有些感动地说：

凌珩（少年时）“谢谢，你还是那么贴心。”

伍畔笛（少年时）“外面那么冷，为什么不早点回家？”

凌珩（少年时）“大概是…想锻炼身体？”

凌珩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听起来还算轻松。

　　伍畔笛却一眼就看破了她的谎言，主动拉住她没塞回口袋的那只手，掌心果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伍畔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凌珩想要缩回去时又握紧了些。

　　凌珩忽然有些不自在，最终屈服在对方比自己温热太多的手心中，伍畔笛的手要比她的小一点，却很有力，起码她挣不开。

　　两个一高一矮的少女手牵着手在隔一段洒满灯光的跑道上散步。

凌珩（少年时）“伍畔笛，你人真好。”

凌珩想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感想来。

伍畔笛（少年时）“你以前对我也很好。”

伍畔笛很快地接话，

伍畔笛（少年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对吗？”

凌珩（少年时）“嗯，当然。”

凌珩有点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这时，两人走到了没有灯光照射的地方，伍畔笛忽然停下脚步，凌珩也跟着被迫停下，

凌珩（少年时）“怎么了？”

　　四周冷清无人，唯一能看到的人影也在操场遥远对面的路灯下。

　　伍畔笛的声音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响起：

伍畔笛（少年时）“你还记得初中时候我问你喜不喜欢那个男生吗？”

凌珩（少年时）“记得，我当时说不喜欢他。”

凌珩根据对方略显奇怪的态度，不禁胡乱猜测，

凌珩（少年时）“你那时…该不会喜欢他吧？”

　　但是又因为碍着她的存在，或者是碍于面子，不敢去和喜欢的男生亲近……凌珩一瞬间脑补了很多。

　　伍畔笛却摇了摇头，接着风轻云淡地开口：

伍畔笛（少年时）“我也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

　　凌珩一时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凌珩（少年时）“嗯？”

　　她想说裹着耳朵的围巾太厚或者风太大，所以没听清，但是伍畔笛显然没打算给她糊弄过去的机会。

　　个子稍矮一点的少女握住略高的少女的手，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然后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吻的动作——隔着薄薄的围巾，伍畔笛的唇落到了凌珩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