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日来的是如此的快速,快到只是一梦之间便已是满身的疲惫,沈泱离的梦想随着那个少年郎消失在了漂泊的烟雨之中再没了踪迹。
街道旁满是庆祝的红色绸带,往日只有元旦春宵一刻才亮起的灯笼此刻高挂枝头“喜”字刺目万分。街道人们议论纷纷,他们不知道也不应知道这场盛大的婚姻将是主角的祭奠。
“新郎官到——”
他们退让两旁,春风得意马蹄疾,即便已是23岁的左将军却依旧意气风发于少年模样。
“离,我来了。”少年声线沉稳透过窗户凝望着日思夜想的人——他不懂爱,但是他可以为那个人学。沈泱离这才猛的从万千思绪中回神,金子与腰间挂着的令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金石之声,百鸟鸣啼亦如那天的花好月圆。
13岁还处于落魄中的沈泱离跌坐在月色下,前路是一片迷茫他不知道去哪或者说他哪也去不了,他被困在了这片天地之中,如过街老鼠般藏在污泥中永不见得天日。思绪飘离间一个宽大的身影骤然屹立在他的深浅,脸颊处传来来人指尖上温热的温度转瞬即逝,年少的左小将军伸出手轻轻言:“和我走吧。”
那夜掌心相接,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们束缚在一起,或许是错觉吧,沈泱离想。
天外月色撑上山头斜照却相迎。屋外风铃随着大门的打开而“叮咛”作响,左耀之迈着沉稳的步伐进了这一方天地之中——是彼此的牢笼也是相协的救赎。
“娘子,我们该走了”左耀之声音轻柔,不似战场上那个血刃千百士兵的左大将军,沈泱离想掀开碍眼的红色锦华却被那人覆满老茧的手握住,温热的呼吸扑撒在沈泱离的耳垂上引起阵阵酥麻的痒,左耀之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言:“别闹,待会还要祭拜列祖列宗。”
*(分段)
马车中狂风呼啸一路颠簸之中酸涩的情绪旁若无物的肆意涌动,心脏声声声坚韧却不能向天上的大雁一般远走高飞奔向自由的远方。
沈泱离思绪万千根本没注意到身旁人因为紧张而手忙脚乱的一些小动作,或许这是天命难为,无论过多少次轮回他们也会按照命运的红绳自作缚茧搞得自己身上狼狈不堪,想到情深处沈泱离吐出污浊的一声声叹息。左耀之目光灼热看着他,明明并未对这个从小长大的病秧子有什么奇异的思想,此刻却想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猝不及防的,沈泱离就这么落入到左耀之的怀抱之中,马车外的人们透过薄薄窗纸看到那两团身影纠缠交织纷纷嬉笑着说新郎官一点也耐不住寂寞。
唯独沈泱离心中愁思被无限放大,本是大喜的日子却忍不住落泪,那个如雄狮般的男人看着怀里人也开始缓缓安慰起来。
“睡吧,或许醒来后一切都好起来了呢?”尽管……命运不会被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