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仗声响烟雾在街道弥漫开来,高台之上锣鼓震天响,红色彩带随风飘扬。夫妻二人相对双臂相交在这轮回万千的月色下囫囵吞咽了那杯如荆棘般带有尖刺的交杯酒。
马车应声而到,沈泱离被左耀之打横抱起进了马车,群众起哄声接连不断,马车扬起灰尘绝尘而去入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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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家具整齐摆放,奢靡的宫灯挂在床沿一角发出模糊的黄色光亮。隔着屏风就可以看到二人的身形交缠,可无奈他们早已疲惫,没有多余的兴致去实现那春宵一刻。
沈泱离眼前红布终于被掀开了一角看着左耀之拿着棍子将麻烦的事物挑起扔到一旁,心里没由来得想笑一笑。这笑惊天动地,直至再没了力气,直至身体逐渐支撑不住。
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滴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若说沈泱离是高山之巅盛开的一朵雪莲,容不得旁人触碰,那左耀之就是高天之边生出来的雄鹰,窥伺着不可一世的花朵。可是贪婪与虚荣在这山脚下蔓延,污染了天空那只雄鹰最终也被荆棘拉下了泥潭,永不见得天日。
左耀之想去扶沈泱离,肌肤相处抬眸便可看见心上人悲凉愤恨的眼神。
“呵~将军啊~你看这像不像是一场荒诞的喜剧,我们皆是戏中人。”
阴影落下,酒气交织在一起如一张密网将二人笼罩在一起,虽不致醉意深重,却是意志下沉,他们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门外是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声,屋内一声声奏响,在这一刻他们早已成为了神亦或是命运的玩物,名为“姻缘”的红线将悲催与期望两种极端的事物结合在一起,他们本不相容却被磨合成最璀璨的玫瑰照耀着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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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泱离抬着眸子,指尖微红勾着耀之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的缠绕相结,来不及给人机会解释就穿好了一旁短到可怜的睡衣就径直离开了这个可恨之地。
他恨,他恨父母无能没能守住自家便归于黄泉,他恨这天道不公,麻绳专往细处断,他恨这左家人厚颜无耻让他一男子为妻。
沈泱离盘膝坐于槐树之下透过叶影缝隙看着细碎的月光向下洒落与黑暗之中,他是笼中鸟,天地是笼子,他就算死最终灵魂也会弥留于尘世间?
空中大雁在院子外这一方天地盘旋不知在等待何物?树梢突然晃动,落叶知秋和荒诞一起没入土地,巢中鸟儿飞出跟随着大雁一起飞往更远的北方。
它们有属于自己的使命,可歌可泣。
小丫鬟在墙角里站着,今日是大喜之日她也被早早叫起梳了两股小辫儿,穿着红色襦裙看着十分讨喜。但是在墙根阴影下她抿着唇,看着月色下的人,良久才走了过去轻声开口。
“公子,天凉,回家吧。”
沈泱离瞥了一眼人,嘲讽的笑了笑,像是在对小丫鬟说,,也像是在对自己的告诫:
“我已经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