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竹阴沉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冷笑:“没想到区区一个魅,居然比三个魍都厉害,竟然能在宫门的围剿中全身而退。是我低看你了。”
我周身泛起一圈鸡皮疙瘩,口中却是沉着地应道:“主上谬赞,我不过是拿捏住了宫尚角而已。”
“拿捏住宫尚角?你?”
我看着点竹根本看不清脸的身影粲然一笑:“是啊,我,拿捏住了宫、尚、角。”
点竹许久没有说话,应该是是打量我,同时也在思忖我话中的真实性。
夜色寂静,她仿佛溶于了黑暗中。
我立在窗内,握紧了手中的剑,处于随时可以应战的状态。
终于点竹开口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我心下一紧,迟疑了一下才道:“无量流火……带不出来。”
点竹又沉默了。
这一次的沉默中带着隐隐的杀气。
我的脚稍稍往后挪开了一步,手指搭上了剑柄准备应战。
明知不敌,但也不甘束手就死。
点竹忽而冷冷地又笑了一声:“罢了,如今是用人之际,暂不计较你的罪责。”
我没有马上应声,等了一会才道:“主上还有何差遣?”
点竹冷声道:“该你知道时自会告诉你。”
言讫,她身后便窜出一个缥缈的身影,抓起我便凌空而去。
夜色之中我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
等停下来时还是头晕眼花,辨不明身处何方。
那人抓着我进了一间屋子,将我随意一扔便走了。
我回过神时眼前仍是一片漆黑。我凭着被带进门时的感觉摸黑走到了门边推了推门。
不出意外,门被锁上了。
我又一路摸到了床边,合衣躺下了。
不一会竟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我起身四处细细检查了一遍,房间并无一样,只是一间普通的旧宅。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我听到了开锁推门的声响。
我转头看去,进来的是一个黑衣男子。他周身溢出的冷冽杀气,同昨晚带我同行的那人一模一样。
这人朝桌上扔下一个布袋便又转身离去。
门再次被锁上了。
布袋里装着一些干粮,看来是要关几天了。
如是过了三日,这人推门进来,冷冷地道:“跟我走。”
我同他走到前厅时,只见地上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身形看着有些眼熟,多半是哪个倒霉的魑或是魅做错事被拿住了现行。
我跟着黑衣男子一起走到了帐幔后,点竹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我转过头又朝帐幔外看了一眼,默默地站到了点竹身后。
点竹应该是在等人。但为什么还要带上我,还要留着那个犯错的魑或是魅?
也没有等太久,外屋的门就被推开了。一道耀眼的光芒穿透了这重重帐幔直射到我的眼前。
我避开光芒朝外看去,待看到来人时不禁大惊:云为衫!?
随即又不可思议地悄悄瞥向了点竹:她是特意来这里等云为衫的?那另外个跪着的又是谁?和云为衫又有什么相干?
我正暗自猜测着,忽听帐幔外似是传来一声讶异的吸气声。
这声响应该是来自云为衫。
点竹身边的黑衣男子这时忽然上前掀开了帐幔。
我们三人全都暴露在了云为衫的视线中。
云为衫震惊的表情在看到我们三人后,慢慢地就绝望起来。
我冷冷地弯了弯嘴角:蠢货!点竹经营无峰这么多年,掠夺了多少门派的高手和武功秘籍。这次失利虽然惨烈伤了根本,但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算魑魅魍被尽歼,还有魉呢。你这个无峰的叛徒,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孤身一人跑出宫门!
不过也是奇怪,云为衫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好奇地又看向了那个跪着的女子。那个女子此时也扭头看着云为衫。
我稍稍歪过头去看她的脸。这一见之下我也大吃一惊。
云……云为衫?
我又看向了她身后的云为衫。
两个云为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