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山洞深处,小夭手脚都绑着锁链,蜷缩在笼子的角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瞳孔不安的震颤着。
又来了。
那只狐狸每次来小夭都不得安生,他会用最残忍的酷刑折磨小夭,用世间最恶毒的言语极尽羞辱,十几年来日日如此,乐此不疲。
每次将小夭折磨的奄奄一息时,狐狸会给小夭喂各种各样的灵物,特意找那种不堪入目、味道奇异难以下咽的。
为了活下去,小夭每次都忍着恶心吃下,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下,小夭虽没落下什么毛病,一身纯粹灵力却也不剩几成,尽数化进血肉里。
小夭很清楚,等哪一天她的灵力全部散进血肉,狐狸就会把她吃掉。她不能坐以待毙。
脚步声在笼子前停下,小夭将手往衣袖更深处藏了藏,能毒倒狐狸的药还差几味药材,她还需要忍。
小夭闭上眼,准备承受接下来的毒打。
狐狸从一旁的架子上挑挑拣拣,拿了一根长长的银针,打开笼子走进来,踢了踢小夭,见她闭着眼没有反应,不满的‘啧’了一声。
“跟条死狗似的,有什么意思。”狐狸用力再踹了一脚,小夭依旧一声不吭,狐狸十分不满,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兴奋起来。
“今天路过山下那个村子,里面的人都特别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没等小夭回答,狐狸自顾自道:“因为前几日是皓翎二王姬满一百岁的生辰,皓翎王为她大摆宴席庆贺,免了皓翎国半年的税收,举国同庆!“
狐狸观察着小夭的反应,见她眼睫轻轻颤抖着,俯身靠近,长针在小夭脸前划来划去,语气兴奋:“不用交半年的税,村民们当然高兴,不停的夸赞皓翎王是个宠女儿的好父亲呢!”
狐狸用力捏住小夭的脸,声音陡然拔高:“皓翎王是个好父亲,可惜不是你的!你不过是西陵珩与野男人苟合生下来的杂种!和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娘一样,是个下贱坯子!”
小夭终于睁开眼,恶狠狠瞪着狐狸,像只张牙舞爪的护食幼兽,“我娘没有对不起父王!我也不是杂种!”
啪!
狐狸一巴掌抽在小夭脸上,将她的脸打偏过去。
“你娘亲没有勾引野男人,皓翎王为什么要休了她?你不是杂种,皓翎王为什么不去接你?皓翎王早就不要你了!就连你那个哥哥也早就忘了你,一心讨好着皓翎二王姬!你现在就是个没有人要的可怜虫!”
言语如利箭,一字一句扎进小夭心里,她愤怒的大声反驳:“假的!你说的这些都是假的!”
“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狐狸按着小夭的头就要往笼子上撞,“我帮你清醒清醒!”
小夭紧紧闭上眼睛,用力咬着嘴唇,虽然早就习惯了忍耐,但还是会很疼啊……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光芒穿过眼皮落进小夭的瞳孔,她睁开眼,瞬间被耀眼的白光刺的立刻闭上眼睛。
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山洞中爆发,牢固的笼子瞬间四分五裂,狐狸被压趴在地上,鲜血不停从他口中呕出,血里包裹着内脏的碎块。
小夭被强光刺的睁不开眼,所以她没看到一直被她挂在脖子上因为不起眼没有被狐狸收走的玉环里闪烁着血红的微光,抵挡住那股力量,护住了小夭。
那是南砚送给小夭的禁步。
她只能听到身旁狐狸痛苦的惨叫声,让人发怵,小夭却只觉得痛快。
察觉到狐狸的惨叫声逐渐虚弱,小夭再顾不得其他,睁开眼睛,边被白光刺激的眼泪直流边抄起笼子栏的碎片,用力扎进狐狸的心脏。
该死的狐妖,死也只能死在她手里。
一连扎了好几下,狐狸瞪着不甘的眼失去了生机,小夭这才作罢。
随手抹了两把眼泪,小夭注意到白光逐渐变得黯淡,人眼可以直视,于是她看向光芒来源处。
光里面……是个人吗?
小夭用力眨眨眼再看,没看错,真的是个人。
白光彻底消散,那个人的样子显露出来,红衣银发,背影熟悉至极。小夭一愣,继而一喜,她扑过去抱住来人。
“砚姐姐!是你来救我了吗?”
没想到来人的身子软绵绵的,小夭这么一扑,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砚姐姐你没事吧,是我一时激动太大力了。”
小夭手忙脚乱的从来人身上下来,全程来人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
遭了,她不会把砚姐姐压出问题来了吧?她有那么重吗?小夭忙蹲下来查看情况。
“砚姐姐……”
声音戛然而止,小夭看着那张脸,五官只能算清秀,一块黑色胎记覆盖了左眼及以上的半边额头。
一样的红衣、一样的银发以及相似的身形,但这张脸不是砚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