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嬴政坐在上首，手里是一册竹简，沉默不语。底下跪着的士卒不敢露出一丝表情，眼里却是惶恐不安与愧疚。

“陛下，君亦来了。”一名新上任的宫人快步步入殿门，行礼道。

嬴政抬起眸子，扫了来人一眼：“下去吧。”

“小人君亦，拜见陛下。”君子跪在事先放好的蒲团上，掷地有声。

“嗯。”嬴政叩了叩桌上的竹简，“你可知这是什么。”

“小人不知。”君亦垂眸道。

“我看你是比谁都清楚。”嬴政冷哼一声，“妖言惑众，该当何罪？”

“妖言惑众，按律当族诛。”君亦拱手道，“小人在世人眼里，便是妖言惑众者。”

“你…”嬴政都快气笑了，“你倒是不怕死。”

“人固有一死，像亦这样的小人，不就是该死吗。”君亦云淡风轻。

“君亦！”

“小人在。”

宫殿内一片沉寂，只有燃烧着地炭火劈啪作响。

嬴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君亦，朕赦免你的罪过，改姓赵，可有异议？”

“子谦谢陛下恩典。”君亦，不，赵亦这么说着，又行了一礼。

气氛似乎缓和了些许，那士卒小心地瞥了一眼，发现陛下的脸色褪去了冰霜，又匆匆收回视线。不得不说，这位君主极为锋税威严，却长得极为俊朗，即使步入中年，也未见老态。

“既然你觉得朕教育不力，那边有你担任太傅，教导长公子。”良久，嬴政开口。

“是。”赵亦并无任何波动，似乎这样一步登天的事在他看来只如平常。

赵亦是被连夜换上锦服，和嬴政一起返回咸阳的，关于这位“赵氏宗亲之后”，咸阳城里有着不少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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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公子，在下赵亦，字子谦，是您的现太傅。”赵亦温和地行了一礼。

扶苏听说父皇出巡就是为了求贤于他，现在一看更觉赵亦是真正的君子，于是也恭敬地作揖：“见过先生。”

“公子不必多礼，在下是来教您为君之道，所以兴许与那些大儒不同。”赵亦温润一笑，“君者，或为江山社稷，或为黎民百姓，公子确实做到了为黎民百姓这一点，但您是未来的君主，必须懂得治国的手段，仅仅贤明是不够的，那些大儒教给您的，是怎样成为一个圣人君子，但这远远不够，大秦以法为重，一个君子并不代表一个圣明的君主。”

“但是，明君不应该是一个君子吗？”扶苏不解的求问。

“明君者，心如明镜，处事不惊，或为开国奠基之君，或为守成兴业之君，仅仅是一个君子做不到这一点。”赵亦掷地有声，“仁德爱民，尊礼崇儒，不过称得上仁君。春秋时的宋襄公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仁德的极端化罢了。”

“您是说？”

“秦如今刚统一天下，六国余孽尚存，秦国如今行的是法治，也只能行法治。”赵亦说着，看向扶苏，“不过，您将会是一个好的守成之君，您将会改变秦的暴政之名，这也是我向您寄予的厚望，向天下证明，依法治国也能仁德爱民。”

扶苏永远不会忘记，那日老师的眼里闪着的，是他看不懂的光辉，但又是那样朦胧，似乎隔着亘古的时光。

“还请先生教我。”扶苏坚定了眼神。

“自然。”

一声低笑，随着风破裂成音符，飘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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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不知道这一章我是怎么憋出来的？

作者本来手稿早就写好了，但在写的过程中，总感觉有不对，改着改着剧情既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作者我真尽力了，就这样吧。😭笔下的人物，不听我使唤，好不容易拉到了正确的轨道，逻辑感觉有点不通，改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