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是这么说的。”那名“士卒”跪在一人面前,恭敬地说着。
“这个燕人倒是通透,比那些大儒倒好得多。”坐在上首,身着玄衣,不怒自威的男子低笑一声,叩了叩桌子,在“士卒”的心口上敲得通天响。
“让他来见朕。”男子一语道破身份——千古一帝,赢政,当今秦朝的帝皇。
君亦流放之地虽远,但赢政恰好巡游途经,所以见到君亦还是极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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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君亦,拜见秦皇。”君亦被几个兵士押着带进行宫殿内,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秦礼。
“你就是所谓的…燕之君子?”嬴政没有让他起身,而是颇有些慵懒地问。
“燕地的人称我为此,但小人不敢苟同。”君亦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温和的说。
嬴政笑了一声,“你倒是谨慎。”
“不敢,小人不过一介罪民罢了。”君亦垂下头,昳丽的面容依旧没有什么波澜。
嬴政没有再说话,而是抽出了桌旁的一把剑,铿锵之声如金石铮鸣,横在了君亦肩上。
君亦上身依旧那样正直,只是抬头看向了持剑者,二人的目光第一次相撞。嬴政看见了一双没有丝毫惧意与怨恨的眼睛,似乎隔着亘古的长河,又或者是天然的隔膜;君亦看见了一双淡默而锋锐的眼睛,威严而令人生寒。
嬴政把剑掼在地上,终于开口:“就是你说的,‘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正是。”君亦说着,看向对面的秦皇,他似乎在等什么。
嬴政又问:“那么,你以为,秦会分裂吗?”
“自然。”君亦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怒火,继续说着,“陛下您是百姓以为的暴君,而秦施行的是暴政,虽陛下您功盖千古,但并不代表下一代甚至数代君主都有您这样的手段。秦法严苛,蹉跎百姓,久之,民必反。”
“你在质疑朕的教子之方?”嬴政知道自己行的是暴政,只是这样说。
“陛下一定知道,公子扶苏仁爱百姓,却心慈手软,没有君王之威,这样的君主不会是一个真正的明君。”君亦垂下眼帘,“而您的幼子胡亥,天真率直,活泼机敏。”
嬴政投来锐利的目光,如万千兵戈:“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污蔑皇室大逆不道之罪,应处以极刑。”君亦坚定地望了过去,“小人不怕酷刑,怕的是万民涂炭,怕的是天下重归纷争。”
“呵,说的倒是大义凛然。”嬴政坐回位上,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以为是被吓住了,终于愉悦了些。
大殿里,安静而森寒。
“既如此,你可以退下了。”嬴政端起了茶,发现沸茶早已经凉了。
帝王愣了片刻,抬头只看见君亦依旧笔直如松的背影。他跨过高大的门槛,踏入了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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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回了住处,看见向他跑过来的符鸣——自愿给他治病的医师,一个中年人跑的健步如飞。
“符医师?”
“君亦,你又不穿膝护!嫌自己的腿好的太快?”符鸣才不管什么保密,脾气上来了,吼的十里都要听见。
“医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君亦弱弱的说着,终于不再那样平淡。
“嘿!你还会转移话题呢?”
符鸣拽着他回了自己房里。
这里冬天经常下这样的大雪,君亦总是因此染上风寒,也怪不得符鸣如此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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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殿内,嬴政听着黑衣人的讲述,久久沉默无言。
“今日布置大殿的,杖二十。”
那宫人惶恐的跪下,心知自己是做不长久了。本来还想着君亦原是国贵族,嬴政也不过是要说他妖言惑众,想着不放蒲团,就那样让他跪着,陛下也不会说什么;哪里想到,如果是这样,嬴政根本就不会见君亦,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今日的雪,下得格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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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呃,本来剧情不是这个,但是考虑到当时原因,只能做出如此的改动。
作者会有不合理的地方,望见谅。
作者同学说感觉嬴政和男主很有cp感,但是本文是无cp ,男主不会有女主的,如果受不了可以不看哦。😊😊(我是不是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