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个受伤的鸟儿一般依偎在马嘉祺怀里,得到了曾经想要的,我却丝毫不觉得开心,也感觉不到一点慰藉。
空洞的目光投向前方,我无意识地、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我不能再等你了……宋亚轩。
马嘉祺轻轻拍着怀里的女孩,他曾在自家的放映室里独自看过三遍《天鹅之境》,电影里那只孤傲的天鹅,此刻就在他的怀里,和电影里同样的美丽与脆弱——
这感觉是多么不可思议。
有个无人知晓的秘密,马嘉祺从小就讨厌严浩翔,其实是因为羡慕严浩翔能如此自由地嚣张跋扈,能如此毫无约束地释放、发泄。
可以满足马嘉祺的东西,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他却只能清高地视若无睹,狠狠压制自己的欲望——
最后乖乖听从家族管束活得像个修道士一样的自己落得个什么下场?
……被自己二十多年的坚守抛弃了。
马嘉祺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然亮了起来,刺得他眼底一阵疼痛,许是强光的刺激,在看清那些文字之后他的眉峰蹙得愈来愈紧:
“先生,我刚刚赶到严宅,警察已经包围了这里,从里面抬出一个担架,上面的人好像是……最近很火的男演员,刘耀文。”
紧接着来的第二条信息写的是:
“他……人……好像已经不行了。”
怀里的钟露还在魂不守舍,想必她正担忧着那人的安危,可惜马嘉祺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当时,马嘉祺、严浩翔、刘耀文三人僵持的局面——
马嘉祺:“一起走吧,我会把你安然无恙地带离这里。”
刘耀文默默注视着他怀里的钟露:
“不用了。”他回答。
马嘉祺原本准备向外走的脚步一顿:
马嘉祺:“……你确定?”
那是严浩翔,世界上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严浩翔。
刘耀文:“难得严浩翔先生邀约,我和他也有些私事要解决。”
刘耀文的视线慢慢从钟露身上转向马嘉祺:
刘耀文:“无论怎么看,你才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刘耀文笑了笑,擦肩而过的瞬间留下了一句话:
刘耀文:“……她就拜托你了。”
可惜马嘉祺那时并没能立刻领会,站在原地沉思的片刻,刘耀文已经离开了。
在那之后,马嘉祺能做的已是亡羊补牢,谁能想到刘耀文选好时机将警察召唤到闵宅,竟是抱着了结一切的决心玉石俱焚。
黑暗中,马嘉祺低头看向怀里沉默良久,却始终微微战栗着的钟露:
马嘉祺:……现在,你摆脱严浩翔了。
老宅被警察塞满乱成一锅粥,好事的媒体堵在围墙外,快门声、闪光灯不知停歇。
严浩翔仿佛处在与这喧嚣全然隔绝的另一个世界,他安静地伫立窗前,看着刘耀文的担架上了救护车,那车呼啸着飞驶而去——
接着,严浩翔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面无表情地接起放在耳旁,听筒里传来了这样的低语:
“宋亚轩……无罪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