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反锁在一个阴暗的屋子里,因为有坏人在外面,他还在不停地敲着我背靠着的门,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这里是哪……有人来救我吗?
拜托……不要丢下我啊……
“刘耀文,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脑海中突然晃过这久远的画面,我的脑中开始嗡嗡作响,闭紧双眼用力捂住耳朵也是于事无补——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这样对我啊!?”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门被撞开了,坏人要进来了,我必须跑,就是现在——
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我疯狂地摇晃、挣扎,直到我们两个统统摔在了地上,我没有力量了,可他还像手铐一样将我禁锢在怀中。
于是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咬住了他环住我的手臂。
我清楚地感知到身后的人一个战栗,但他依然没有放手,而是低声在我耳旁沉吟: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我的眼泪簌簌地落下,心脏像缺了一块那样疼。
那时,我的脑海再次响起了这个声音——
刘耀文:放下你的自尊、你的过去,不要为任何人和任何事失去理智……包括我。
……是啊,都过去了。
过去了。
我渐渐看清了周遭的一切。
我正蜷缩在浴室的角落,竹席式样的墨绿色百叶窗将室外的阳光隔断,唯独有一丝缝隙让零星的光线落入了我的眼里,在一片黑暗中显得那么明亮——
我放开了马嘉祺,低下头,就能看到他的手臂上,我留下的,深深的血痕。
马嘉祺的鬓角完全被汗水打湿了,我回过头时他正看着我,我清晰地看到,那一丝光芒正正地落在了他的眼里。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他打破了沉寂,这样对我说。
我看着马嘉祺,他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随着《天鹅之境》在各地热映,在电视报道里,钟露是媒体盛赞的明日之星;在微博疯涨的粉丝眼中,钟露是众星捧月的视线焦点。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钟露不过是个四面楚歌的小丑罢了。
一个只有攀附着别人才能活下去的,可怜又可笑的戏子。
“我可以相信你吗……?”我双眼噙泪,轻声问道。
阴暗的角落里,马嘉祺身上不断传来的热量让我安心了许多,只是他望向我的目光,还是让我难以置信。
这正是那晚,他站在水里抱着未婚妻的眼神。那个时候,他将全世界抛在了脑后,只能看见那一个人。
而现在,他用这种眼神注视着的,是我……
马嘉祺,难道你接下来选择的人……竟然是我吗?
和其他人不同,马嘉祺有他一直奉行至今的规矩,是他深受家族熏陶,从小便系在心中的准绳,如若逾越雷池一步,第一个会将他就地正法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将此奉为信仰,奉为神明,也正因为自己是这样虔诚的信徒,几近无情地恪守原则二十余年毫无差池,才成为了长辈眼中值得信赖的接班人——
才能在无数同辈愤恨的目光之中,坦坦荡荡地走向那个位子。
而我,或许是他行差踏错的第一步。
马嘉祺抬手抚上我的脸庞,声音轻得仿佛是我脑海中的幻听:
马嘉祺:“我会保护你……如果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