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月亮是死神的镰刀,在暗夜里也如此的光亮,即将入夏,午夜的空气依然寒凉,带着粘腻的潮湿,浸入骨髓。
我站在这里凝望远处的你许久,房间的灯光终于黯淡了下来,和这浓稠的夜融于一体。
如果是我,会给你服用些安眠药,无声无息地融化在水里,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有这样你才能睡得安稳。
不知道今晚,你会过的如何。
我低头看了看腕表,指针刚好指向2点,夜深了,万籁俱寂,安静的连脉搏的声音都听得到。
马嘉祺:“这是安眠药,我想或许你会需要它才能睡得着。”
马嘉祺将水杯和药片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用不用你决定,但只许吃一片,安眠药瓶我收走了。”
床上坐着的钟露好像一个空洞的娃娃,失焦的瞳孔直视前方,全然没听见一般。
马嘉祺将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钟露这才机械地将目光转向他:
马嘉祺:“……有些事,最终都靠你自己。”
马嘉祺:“鏖战来的或许比你想象的快,早点休息,保重身体。”
又是一阵沉默回答了自己,或许她受到了精神创伤,明天让医生来看一下吧……马嘉祺这样想道。
他和钟露对视片刻便不再多言,准备离开。
却在转身的一瞬,被人拉住了手腕——
钟露下了床站在他对面,她拉住马嘉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对上钟露木然的目光,马嘉祺心里沉了一下。
钟露借用马嘉祺的手指,从自己的心口缓缓下滑,睡裙上的纽扣一个接一个解开,温暖、细腻的触感不经意间从指尖传来,疯狂且强烈地剥夺着大脑的理智。
2点30,半个小时过去了,你的房间还是一片漆黑,我站在这,期待能见你一面。
……但是,你应该在忙吧。
我的手难以控制地握成了拳。
钟露面色木然地将马嘉祺的手从松开的衣领向自己身体里探入,马嘉祺眉头紧皱一下,并没有制止:
“直接挑明很扫兴……可我没有时间像以前那样下盘棋了,你也知道,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出卖自己,把你们当垫脚石,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卑劣的人。”
“所以,遭受这一切,都是我活该……但是——”
“……他不该是这个结局。”
钟露忍着哽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是我做错了……”
午夜过于安静,安静得无趣,我暂时也无法从远处眺望你的窗户获取什么进展,唯一值得留意的是——
你没有留在马嘉祺家,而是选择回到了这里。
四周全是公寓,一扇窗户就代表一间房,这里一排排一幢幢全是这样简陋又狭窄的空间。
以我的距离看来这些窗子就是一个个方正的小块,这个时点,有几个小块还亮着白光,大部分的已经暗了下去。
你的房间就是黯淡的其中一个,如同批量复制一般,没有一点点特殊之处,和人群中出众又明亮的你截然相反。
……这里不适合你。
“这个房子是以前我们一起买的,今天我执意要到这里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