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宫远徵询问过她之后,一连过了三天,对方都不见踪影。
她也知道宫远徵很忙,可往日里他不管再忙,一天之内也会往她这里跑两三趟,仿佛和她有说不完的话。
原本徐佩阿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随后见得最多,最熟悉的人也是他。在她心里,宫远徵自然是不同一般的存在。
和对方天天都见时,她只做平常,也不觉得生活里少了谁会怎么样。
可是,天天都见的人突然见不到了,本就因记忆不全而心头惴惴的徐佩阿,逐渐觉得心慌意乱。
这一日,她像往常一样拿了一本书,坐在宫商角对面,却是好半天也不翻一页。宫尚角虽然在看账册,却也早已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他隐隐猜出对方为何如此,不免心头酸涩,几次想开口询问都忍住了。
——也是,如她这般年岁的小姑娘,还是更喜欢远徵那般心思赤忱的少年郎吧?
他强迫自己吧所有注意力都挪到账册上。
如今年关将近,已经不是他一年到头最忙碌的时候了。明明有好感的姑娘就在眼前,偏偏他沉默寡言惯了,如今也只会相顾无言,根本不知道如何拉进两人都关系。
可是他不开口,却不代表徐佩阿会一直忍下去。
”咚咚咚“素手食指曲起,在桌上敲了敲,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徐佩阿你弟弟呢?为什么好几天都见不到他。
因为长久不曾开口,她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脆婉转,带着一丝丝沙哑,却并不难听,却有一种莫名的勾人。
宫尚角微微一怔,又是惊喜又是狐疑。
宫尚角你会说话?
徐佩阿白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徐佩阿你不是早知道我会说话吗?我又不是个哑巴,当然会说话了。
宫尚角那你往日为何不开口?
徐佩阿大概是语言神经受了刺激有些错位,一出声就振得我头疼。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她已是脸色煞白,冷汗岑岑,显然并不是在说假话。
宫尚角一惊,急忙让人去请宫远徵。
宫尚角好了,你先别说了。
原本他对宫远徵要恢复徐佩阿记忆一事还心存游弋,但见对方连说话都这么痛苦,那点犹豫顺便便冰消瓦解。
他终究不忍她这般痛苦。
宫远徵几乎是用了毕生最快的轻功赶了过来,一脸紧张地扶住徐佩阿另一侧。
宫远徵妙妙,你怎么了妙妙?我听他们说你头疼?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
徐佩阿摇了摇头,用力抓住宫远徵的手,固执地问。
徐佩阿这几天,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宫远徵我……
宫远徵张口结舌,目光躲躲闪闪地不敢看她。
一旁的宫尚角暗暗叹了一声,出声替弟弟圆场。
宫尚角远徵已经想到了帮你恢复记忆的方法,只是这方法可能会让你很痛苦。他心中难以抉择,所以才不敢来见你。
宫远徵感激地看了哥哥一眼,不只是感激哥哥替他圆话,更是明白了哥哥也同意了帮妙妙恢复记忆。
宫远徵妙妙,你……你怎么想?我听你的。